心里能不能有点数?”
阮恂道:“我有啊,我一直都很有数的。”
白忱给她逗笑了:“你有什么数?”
阮恂笑小声道:“三角函数、质数、合数、素数、倒数、奇数、偶数……”
白忱:“……”
阮恂要转回去自己的座位的时候白忱戳了戳她的肩膀:“再有不会的题也来问我啊,不要去问白怿。”
“那,”阮恂道,“你要是也不会呢?”
“我去问老师啊。”
阮恂:“……那我直接去问老师不可以吗?”
白忱说:“就让我多找点理由和你说话,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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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一告诉阮恂她决定要出国的时候,阮恂虽然早就做过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又惊讶又难过,她本来是想和姐姐一起读完高中,一起高考的。
“只是去读书而已,”阮含一安慰她,“我都要好好学习了,你不高兴吗?”
“可是你要去那么长时间……”
小姑娘已经红着眼睛开始抹眼泪,阮啸之在一旁看得极其心疼,道:“你放假爸爸就带你去看姐姐,别哭了别哭了。”
他抬起头看向老爷子:“含一还这么小,过去人生地不熟的……”
“我会让方昀跟着的,”阮老爷子道,“其他的人你冯姨会安排,不用太担心……”
他说着看向阮含一:“只是离开了家,就要多长一个心眼,别被人欺负,知道了吗?”
这一次,阮含一既没有抬杠也没有嗤之以鼻,而是简短的“嗯”了一声答应。
老爷子顿了一下,还是道:“要是实在不习惯,就回来,外面千好万好比不得家里好,回来待在爷爷身边,以后有的是机会。”
阮含一捏了捏阮恂的脸,轻声道:“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个决定做下来之后,方昀就已经开始给她办学校的手续,冯姨也开始给她整理东西,连阮恂都感受到了那种出发在即的压迫感,心里愈发的难受了。
“周末去和老谢桑桑他们吃个火锅,”阮含一打算着,忽然语气忧伤,“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顿火锅了,要是今年过年不能话回来,那就是这辈子最后一顿……”
“哪有那么严重,”阮啸之道,“很多地方都有华人街和中国城,你自己去亚超买点底料回来煮也行啊。”
“不行不行,”阮含一摆手,“没那味儿,我就喜欢东冠路那家,这次去可得多吃点。”
白忱提前已经知道了阮含一要出国的事情,谢初同也有所耳闻,倒是冉桑榆和阮恂一样,真情实感的惊讶难过了好一会,这次白怿也来了,但是他全程没什么话,只是最后大家要分离的时候,他才问阮含一:“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不用了,”阮含一摆摆手,“过年就回来,几个月而已。”
白怿站在路灯下,低低的道:“几个月啊……”
谁也没有想到,阮含一说的几个月,无限期的延长,延长,一直到大家都开始习惯,她不在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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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周末又不在家吗?”阮恂趴在书房门口问。
“是啊,”阮啸之从椅子上转过身来,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林窈她……还有一次开庭,律师让我周末去做一些证词。”
阮恂安静的问:“您会见到她吗?”
“应该会吧。”
阮恂走进书房:“我想一起去。”
阮啸之讶然:“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她。”
阮恂没有回答。
于她来说,曾经里那个林窈骗的原身结局凄惨,而这一次结局悲惨却是林窈自己,大概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谁也别想欺骗现实。
这已经是她高三第二个学期。
五月份,还有一个月就是高考。
距离阮含一远去大洋彼岸已经整整一年,原本她说过年要回来,结果除夕那几天正好赶上她的结课作业deadline,通宵三天终于把作业交上去了,年过完了。
阮含一在电话里告诉阮恂自己痛心疾首,决定去中国城吃一顿火锅聊以□□。她现在又爱上了那边的一家华人开的火锅店,有了新欢,把东冠街的旧爱就这么忘在了脑后。
从这一点来看,阮恂觉得她应该适应得还不错,而年初的时候阮啸之去看过她一次,也说这孩子还长高了一点,看上去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当初白忱说要去转艺术生读特长没有去成,结果反而是谢初同去了。他看着他老大阮含一出国深造了,白忱也开始认真学习了,而冉桑榆本身就成绩不差,就剩他一个学渣怎么也说不过去,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表示自己文化课成绩太行,于是就乘早的转了艺术生。
也是在那个时候,阮恂才知道,谢初同在读高中之前学了十年油画,甚至还拿过奖。
看来大家都有一技之长,唯独她,只会学习。
由此学习更加努力,终于在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时候超过了白怿,取得班级第一。自此之后她就和白怿轮换第一,当然,谁得了第一谁就得请吃饭,冉桑榆乐享其成,不论是谁得第一,她都能蹭一顿饭吃。
而白忱的成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