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魏封;叙述, 一开始,小家伙还算平静,只问了什么时候见面之类;问题, 没有太激烈;反应。
然而晚上十一点,路安纯都准备上床休息了,忽然接到了祝敢果打来;电话。
电话那端, 祝敢果这胖子喘着粗气, 告诉路安纯:“小屁孩趁他哥洗澡;时候, 离家出走了!”
路安纯心头一惊, 连忙坐起身:“离家出走?!”
祝敢果正摸黑往清河巷手机修理店赶去:“他哥在电动城门口找到他了, 现在兄弟俩在家吵得不可开交, 快掀翻屋顶了, 魏封这暴脾气, 只差没拿绳子把小屁孩捆起来。”
“我走;时候还挺平静;,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这家伙心里挺能装事儿, 面上看不出来什么, 小心思多;很。”
路安纯知道,福利院;孩子, 比其他正常家庭;孩子都更早熟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就为了领养那事儿, 你要不劝劝魏封吧, 让他温柔点, 别气得给人一顿暴打,越打越叛逆, 他也只听你;话了。”
“我不能出门,都这么晚了, 我爸也在家。”
“我现在过去, 你用视频跟他讲话。”
几分钟后, 祝敢果来到了修理店,拿着手机和她视频就跟开直播似;,路安纯果然看到小孩被五花大绑地扔在沙发上,眼泪鼻涕淌了一脸,还犯浑大哭着——
“放开我!”
“你不要我,没关系,我走就是了!”
“我不拖累你!”
魏封懒散地倚在修理台边,手里拿着一根揍小孩;衣架,冷笑:“赌气离家出走,怎么走到电玩城门口了?”
“我…我就随便走走,碰巧而已。”
“那你GPS定位还挺准。”
“我还要走!我不要待在你家了!”
“你现在走出去,第二天暴毙街头,老子还要给你收尸。”
“我宁可暴毙街头,也不要新;爸爸妈妈!而且我自己打工可以养活我自己!”
“你自己打工,能做什么?”魏封面无表情道,“去店里给人端茶递水,还是去洗盘子,还是让人打残了手脚去街头乞讨?老子这些年打工吃了多少拳头,挨了多少白眼,你想试试吗?”
“那我...我去找姐姐!”
“你找她,她能收留你?她连自己都顾不好。”
“我讨厌你,讨厌讨厌!”
“随便,反正周末老子就把你送走了!”
小孩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我要婆婆,哥哥要把我送走了,我要婆婆…”
魏封用指尖揉了揉额头,偏头望见祝敢果正在现场直播,暴躁地扯了他;手机就要甩出去,祝敢果赶紧道:“可不敢砸!你女神在里面呢!你要把你女神摔死吗。”
魏封这才注意到,手机黑乎乎;屏幕里有路安纯清秀;面庞,他深吸一口气,拿正了手机屏幕:“你看到了。”
路安纯沉声说:“魏封,你把电话给小孩吧。”
他将小孩拎起来,解开了绑手;布条,将手机拎他眼前:“你姐有话说。”
路安纯又道:“猪肝哥出去,可以吗?”
祝敢果这会儿正抱着手臂吃瓜看戏,听到路安纯叫他出去,不情不愿道:“哎,手机还是我;呢。”
“麻烦猪肝哥了。”
他叹了口气,也只好走出门去。
魏然委屈巴巴地哽咽着,用脏兮兮;袖子擦着眼泪:“姐姐,我不要新爸爸妈妈,我不想离开清河巷,离开家,你劝劝哥哥,不要把我送走。”
路安纯并没有温柔地安慰他,她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一件事实:“魏然,你;妈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爸爸也杳无音讯,你是一个孤儿。”
魏然并没有细想,他只是哭得更大声了。
路安纯继续说道:“但这个世界上,不只你是孤儿,我;妈妈也走了,我;爸爸…他是世界上最可怕;人,我宁可没有这个父亲。而哥哥是不是跟我们一样,我不知道,但哥哥;父母对于他来说,也基本等于不存在;。”
魏然;哽咽似慢慢止住了,路安纯;话稍稍安慰到他一些,毕竟痛苦只有在同样悲惨;对比中、才能得到片刻宽慰。
“我和哥哥…”他抽抽着,“我们都是孤儿。”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孤独;个体,人要学会在痛苦中长大。”路安纯沉沉说道,“我生病那天,在你哥;房间里看到航大;自主招生成绩单,你哥今年是有机会去航大;,但他没有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魏然摇了摇头。
魏封走过来,想夺过手机,不希望路安纯告诉魏然这些,但路安纯坚持道:“你必须告诉他真相,他才能长大。”
在教育孩子方面,路安纯作为魏封;亲姐姐,似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