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刚从浴室中走出来, 头发还湿漉漉地挂着水珠,就看到桌子上的手机屏幕闪动着,他也懒得关注是谁, 反正知道自己电话的就那几个人,于是他干脆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另一只手点开通话键,随口问道:[喂?谁啊?]
[请问是伏黑惠的家长吗?]
禅院甚尔停顿了片刻,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这个时间该去找朔吃饭了, 惠那小子能出什么事?等等也不要紧。于是他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不是,然后就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教导主任一脸茫然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陷入了沉思,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了禅院惠。禅院惠的额头上冒出了井字,他就知道禅院甚尔这家伙永远都能“出人意料”,你好好接个电话能死吗?我要揍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大野佑看着禅院惠的脸上露出了堪称恐怖的表情,感觉自己的浑身都疼了起来,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试图找个东西挡住自己。揍他们的时候禅院惠都没有露出过这种好像要杀人似的神情,电话对面的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家长吗?
禅院惠磨了磨牙,头顶冒出了愤怒的火焰,第一万次怀疑要不是有朔在, 再加上本人的实力够强, 这家伙估计早就被打死了,他艰难地拉扯了一下嘴角, 努力维持住自己平静的语气:“您再试一次吧, 想必是他耳朵聋了听不清楚。”
…这真的不是诅咒吗?是诅咒吧。
教导主任犹豫地看了禅院惠一眼, 感觉好像这通电话会开启自己新世界的大门,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拨通了电话,一遍,没人接,两遍,三遍…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禅院甚尔:……
教导主任:……
[有话快说。]禅院甚尔不耐烦地说道,[惠那小子有什么事?]
[…您是伏黑惠的父亲?]教导主任试探着问道,[您的儿子伏黑惠因为保护同学,在校外被不良找了麻烦,不过请您放心,他没有受伤,我们这次是想要跟您沟通一下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呢?]
禅院甚尔停下了脚步,他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确实是禅院惠的没错,他说什么?谁打架了?因为什么?保护同学?
禅院甚尔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在诅咒师集团,在禅院朔的身边长大的惠,“术士杀手”、“天与暴君”禅院甚尔的孩子禅院惠,会无缘无故地去保护同学?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用这一点去嘲笑这个整天跟他作对的小屁孩。
[噗。]禅院甚尔咧开嘴,笑容慢慢扩大,最后干脆直接笑出了声来。
…他是不是在笑?教导主任的脸上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正常家长听到这件事后的反应不应该是担心吗?这是什么情况?
[请问您…]
[哦,我没时间。]禅院甚尔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禅院朔分享这个“好消息”了,[没打死人吧?]
[这倒是没有…]
[那就没事了,不然收拾起来还挺麻烦的。]
教导主任一时语塞,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报警的冲动,伏黑惠的父亲不会是什么□□之类的法外狂徒吧?他不自觉地瞄了一眼禅院惠,这种看起来纤细的身材,能打倒二十几个不良,好像也只能用“家学渊博”来形容了?
禅院惠光是看教导主任的表情就知道禅院甚尔绝对没说什么好话,他捏紧了拳头,脸上打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生气到极点的时候,他看着周围忽然就有了一种了无生趣的感觉,禅院甚尔?那是谁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的父亲不是丑宝吗?这种家伙谁爱要谁要吧,拿去丢进垃圾桶也可以,反正我只要朔就行了。
[能问一下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教导主任注视着禅院惠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深深的同情,从禅院甚尔的话语中他都能感受到此人的不靠谱,他现在有一种禅院惠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感觉,能在这样一种境遇下长成现在这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得有多么强大的自制力,真的是辛苦了。
[工作…]禅院甚尔纠结了一下,咒术那一套自然是不能往外说的,再加上他还依稀记得水谷凌捏的假身份上的描述…禅院甚尔推开了禅院朔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办公桌后,无时无刻都能吸引他全部心神的禅院朔略带疑惑的脸,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恶劣的笑容,无比自然地说道,[在当小白脸。]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教导主任眼神呆滞地放下手机,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禅院惠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蒸发,他现在无比同意拜尔想要干掉禅院甚尔的想法,他不仅不会阻拦,他还会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站在旁边给他递刀。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下限啊!哦,对不起,我想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禅院惠看着教导主任投过来的无法言说的眼神暴躁地想道,心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想要杀人的**。
“伏黑同学…”教导主任走过来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