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心中一惊,害怕从四肢蔓延开。
皇帝这时候赶过来,还挑明了说知道她在这里,该不会是特意赶来“捉奸”的吧?!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阮清音就要往柜子里钻。
经过墨染尘身旁,像只小鸡崽似的被提起搂在怀中,嗓音戏谑淡然,“屋子就这么大,娘娘能躲哪儿去?”
虽然没什么地方可以躲,但也得躲啊!
阮清音扭动身子挣扎,“你松开我,皇上就在外头,不要命啦!”
真要被皇帝闯进来看见,别说她的命,就连阮家上下都得跟着遭殃。
“娘娘与我又无奸情,何来不要命一说?”墨染尘继续追问。
阮清音很想翻白眼。
奸不奸情是外人的眼睛说了算,而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何说得清?
看着墨染尘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阮清音的脑海中甚至冒出一个想法来,“是你请皇上过来的?”
墨染尘不回答,含笑的眼睛却已经诉说了答案。
果然是他叫来的!
阮清音愤怒地扬起手,想给墨染尘一巴掌。
墨染尘要害死她,她只是还一巴掌,不过分吧?
可墨染尘却直接擒住了她的手腕,俊眉拧了拧,对着门外开口,“皇上,请进吧。”
立马有太监开门,推着木头轮椅上的皇帝进屋。
阮清音不想再罪加一等,用力地扯回了自己的胳膊,站得离墨染尘远远的。
见了皇帝,便要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墨染尘也装模作样地开口,“臣见过皇上。”
“免礼,”轮椅上的皇帝摆手,直接步入正题,“皇后,朕已经听说了你和皇叔之间的事情,这,你怎可瞒着朕呢?”
阮清音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她本和墨染尘没有奸情,可眼下证据确凿,她该怎么自证清白呢?
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皇帝痛心疾首地继续往下说,“若不是皇叔派人来通传,朕都不知道,皇后你竟然这般勇敢大义,为了救皇叔,竟然自己挡了雪才人的匕首。”
什么?
阮清音错愕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上来静心斋,是为了此事吗?”阮清音试探着问。
皇帝点头,“是啊,得知皇叔送来的消息,朕便马不停蹄赶来了,那雪才人实在歹毒,竟敢在宫内对皇叔动手,又无辜连累了皇后你,朕心里痛得很!”
皇帝还在絮絮叨叨,阮清音的思绪却已经飘散。
实在不敢置信,墨染尘居然会替她去皇帝面前说这些好话。
而她刚才还以为墨染尘是用莫须有的奸情,将她钉穿在皇帝和宫规面前……
心底忽然就升腾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阮清音用余光瞥向墨染尘。
墨染尘在桌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一身裘墨色长衫将他归进阴影中,连带着表情都暗沉得看不真切。
屋里明明堆满了皇帝的嘈杂声音,可阮清音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墨染尘嘴角溢出的那声冷冽轻笑。
寒得她的骨头缝里都进了风雪,一下子就被冻清醒了。
墨染尘开口打断了皇帝的喋喋不休,“本王今日能毫发无伤从雪才人手中脱身,全靠皇后娘娘帮忙,论起来,本王欠皇后娘娘一个人情,娘娘想让本王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