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新婚夜的事,阮清音顿感屈辱涌上心头。
而墨染尘却还要拿那夜的疼来做比较。
这是什么禽兽!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掀开红唇想与墨染尘争辩。
却看见墨染尘动作迅速,大手覆紧在她的脚踝处动作,轻微的一声卡顿声后,他松开了手,还是那副寡淡的模样,“现在再试试,能走吗?”
都已经涌到喉咙口的话全被噎了回去。
所以墨染尘刚才只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好给她处理脚踝的扭伤吗?
阮清音垂头,看着面前仍旧半蹲着的墨染尘,思绪乱糟糟起来。
“站起来试着走走。”墨染尘见她没动作,以为她是怕疼不敢尝试,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娘娘怎么这般娇气,还要本王扶着不成?”
“墨染尘。”阮清音舔了舔俏挺的唇珠,轻声开口,“封我的口有很多方式,威逼利诱都行,为什么你偏偏选了拉我做同伙这条路?”
墨染尘笑意收紧,没回答。
“你讨厌我不是吗,”阮清音又问,“那为什么要拉我做同伙?”
“娘娘想要什么答案?”墨染尘缓缓掀开薄唇,手上却不停,给阮清音穿长袜,“娘娘是想让本王说,其实本王心里还有娘娘,本王还喜欢着娘娘吗?”
不等阮清音开口,他又道,“然后娘娘再如当年那般,践踏我的心意,撕烂我的喜欢,将我的那点爱碾进尘埃里?”
他的眼底攀上顽固的恨,替阮清音套上鞋子后,手便覆在脚背处不动了。
声音冷得近乎刺骨,反问阮清音,“娘娘别太高看自己了,本王还没自轻自贱到这种程度。”
阮清音垂下眼睛,蜷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难过。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娘娘的脚很美,像是一块玉。”墨染尘突然岔开了话题,“不过在本王眼里,和洗净的鹅掌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阮清音还有点不明白。
墨染尘的手抚着鞋面上的精美绣花,漆色眸子里一如既往地深如寒潭,“娘娘知道有道菜叫做明火暗炙红波掌吗?”
阮清音知道这道菜。
虽然名字取得极具风雅,但实则这道菜十分残忍,是将活着的鹅赶到烧热的铁板上,鹅被烫得来回地走,直至脚掌被烫熟,剩那口气时,再被活生生砍掉脚掌被吃掉。
光是想着那场景,阮清音的脸色便已经开始发白。
“与我而言,娘娘就是那只大鹅,我当然可以直接杀了吃,可实在不够美味,我先叫娘娘上了我这炙热的铁板,终日惶恐不安,最后再割下脚掌细细品味,那滋味,一定很棒。”
看着墨染尘那副享受的样子,阮清音腹中一阵翻涌,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
她跌跌撞撞往外跑,不敢再回头。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原本伤得一动也不能动的脚踝,此刻哪怕飞快地跑起来,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阮清音一路小跑着回了凤鸾殿。
碧水正在院子里浇花,见到阮清音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便去搀扶,“娘娘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见德妃吗,怎么这般着急跑回来?”
阮清音胡乱的摆手,开口想说自己没事,刚张嘴,便忍不住的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