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学校,妈妈就差跟人下跪了……你,”说着,水芳红了眼眶,哽咽道,“你太不懂事了,不想去,咋不早说,临到跟前了,你反悔了……你太让妈妈失望了,呜……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
这话,谁受得住,又何况是朱慧慧这么一个渴望妈爱的孩子,“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走、我跟你走,你别哭了……”
秧宝听着水芳的话不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伸手去拉朱慧慧:“慧慧,你怎么又变卦了?”
朱慧慧拍开秧宝的手,往水芳怀里缩了缩:“不要你管。”
颜东铮一手扶住气得血压陡升头疼头晕的朱教授,一手拉过秧宝,不让她插手。
元珍捏着钱,见此,气得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厉声道:“朱慧慧,你决定了?”
朱慧慧脊背一僵,伏在水芳怀里的没敢回头。
“行!”元珍把钱往兜里一揣,冲娘俩无力地摆摆手,“和你妈走吧。我和你爷爷没有抚养你的义务,想要钱,找你爸去。”
“奶——”
元珍没在理她,转身上了楼。
水芳忙一推闺女:“慧慧,快去哄哄你奶,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朱慧慧心里清楚,奶奶要是不给钱,妈妈不会带她走的。
“奶、奶……”喊叫着,朱慧慧追了上去。
一进屋,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元珍面前:“奶,我想跟妈妈去加拿大,她就我一个女儿,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加拿大生活。”
元珍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已是一片平静:“慧慧,你今年8岁了,该懂的都懂,你应该清楚,在你爸妈健全,且有能力抚养你的情况下,作为爷奶,我和你爷爷没有抚养你的义务。”
朱慧慧抠了抠手心,喃道:“可你和爷爷就我一个孙女啊……”
“所以,在你的观念里,我们老俩口的钱就该给你花是吗?”
“难道不是?”
元珍心头一凉:“没有什么是应该的。给你呢,那是情份,不给,谁也指责不到我们头上。”
“奶,你真这么绝情?”
元珍摆摆手:“想走就走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记住,家里有你一间屋子,一套碗筷。”
朱慧慧失魂落魄地拎着行李下来,水芳已随颜东铮去银行。
拿上五千块钱,水芳走了。
颜东铮没想插手,只是到底见不得朱教授和元珍伤心难过,再说,真要让朱慧慧跟水芳走了,这个孩子一生怕是毁了。
“走吧,”颜东铮从银行回来,上楼跟俩老说了声,拎起朱慧慧手里的箱子,唤上她和秧宝,及来送行的王研研一起,带她们去了小石村。
青砖黛瓦,脊角高翘飞卷的屋顶,大大的木格窗,红木地板,池塘假山小亭子,曲径通幽处,是禅房花木深的意境。
大朵大朵盛开的各色绣球,是从农校沐卉田里移植过来的,一起移栽的还有月季花、鸡冠花、合欢和石蒜,及一些果树幼苗。
院子分了三部分,另两处,一为种植区,种了各式时令蔬菜;二是养殖区,养了些鸡鸭鹅。
平常都有石永春的父母照顾、喂养。
屋里的装修,大气明朗,带着古风古韵。
主楼是栋两层的建筑,楼下为休闲娱乐、待客区,楼上住人,旁房三间,一间厨房,一间餐厅,一间杂物房。
除此之外,院内花木深处另有禅房两间。
四面扇支起,点支香,弹会古琴,饮杯花茶,吃两块点心,写会大字,手谈一局,看会儿书,吹吹埙,闲看日升日落,一颗躁动的心,慢慢就平静了下来。
夏天雨多,爆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秧宝打着赤脚,总要在院里的水洼处趟个来回。
盛开的绣球花剪上几枝,插进粗陶罐里往原木长桌上一放,立时给屋内平添了几分景致。
饭菜交给了石大娘张罗,颜东铮给的钱票足,石大娘拿着去村里走一圈,白米白面,鸡鸭鹅鱼都有了,最简单的柴火锅炖煮,味儿十足。
秧宝和王研研吃饱,撒欢儿地往外跑,院外的大池塘里盛开了大片大片的荷花,风吹来,荷叶翻飞,池塘边的柳树上系一个网兜似的秋千,往里一躺,晃悠着睡上一觉,不要太舒服。
晚上,打上手电,跟村里的姑娘小子一起照知了猴、钩黄鳝、下鱼篓,偷菜瓜、红薯、掰嫩玉米,大人一声喊,吓得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秧宝的鞋子跑丢了,黑乎乎的不敢回去找。翌日,村人好心地捡了送来,颜东铮道过谢,留人吃饭,人一走,便罚秧宝和王研研面壁思过。
朱慧慧沉默地跟过去,三人站成排,低一声高一声背三字经、《唐诗三百首》,唱英文歌。
颜东铮扫了眼,对朱慧慧的表现还算满意,下午便开始给她们讲史。石大娘过来做饭听了几句,问颜东铮自家孙子能不能过来一起听听,就这样,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两间禅房坐不下,外面的廊下都挤满了人。
村长和大队长书记等人原以为颜东铮不好接触,这么一看,不是挺好说话的吗,一个两个地也来了,坐着听听,或跟他说说话,下下棋。
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