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胀鼓鼓的牛皮纸袋,李怀恩则是扛着一个五十斤装的白色塑料桶。
“小陆赶紧的,让怀恩把东西放哪儿去?”
见他们一头雾水,她先笑起来,“矿里开会,表决通过对你的职务恢复,现在要补上你这几年的工资差额。”
上午开会,晚上八点半就送到家了。
于是,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哪一年工资差额是多少,哪一年米面粮油该发多少,然后又按市价,把大部分米面粮油月饼粽子之类的折算成钱……“所有加一起,一共是1326元,你们数数。”
原来,那胀鼓鼓的牛皮纸袋是装钱的。
卫孟喜有点发愣,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倒是陆广全,面色平静的接过牛皮袋,也没数,直接在条子上签字,又单手将满满五十斤的香油提到厨房。
当然,反手就是一个上交,“你收着吧。”
卫孟喜捏了捏纸袋,这是一次性收入一千三啦?她赶紧在心里打算盘,这几天补发了苏奶奶刘桂花等人的工资后,进货量很大,手边确实没太多现钱,这不,人就把自己上大学的钱给挣回来了。
侯爱琴带着李怀恩来,应该是想跟陆广全这“姐夫”好好处处的,卫孟喜赶紧请他们进屋坐。
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个西瓜,放水缸里冰了几个小时,又凉又脆,刀子只浅浅的开个口子,它就“卡擦”一声,自个儿炸裂成两半了。
淡红色的汁水瞬间流了一砧板,幸好,几个崽再也不敢凑上来舔砧板了。
要知道,去年第一次吃西瓜的时候,她都差点切到他们舌头。
“来,吃点西瓜,这天儿也太热了。”
青绿色的瓜皮薄薄的,鲜红的瓜肉上镶嵌着几颗黑色的籽儿,入口又甜又凉,好一个沁人心脾。
侯爱琴觉着,怎么同样是西瓜,她买的就没这么好吃呢?
“你这西瓜哪儿买的,怪甜。”
卫孟喜指指后山,“金水村。”
其实不是买,是今天高开泰两口子来矿区卖书包,顺便给她带的,听说是他们家自己种的,没施化肥,都是用农家肥慢慢浇灌的。
“那行,明天我也买俩去。”她一口气啃了巴掌大的三块,用手背抹了抹嘴巴,见儿子和他“连襟”无言对坐,心里暗暗叹口气,“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
刚出门,她想问李怀恩为啥不抓住机会跟陆广全多聊几句,谁知儿子却哼哼哧哧先挑起话头:“妈,你看依然的工作……”
“闭嘴!”
侯爱琴最近很心烦,不知道是到了更年期,还是被儿媳妇谢依然给气的。
谢依然怀孕了,刚上身还没满俩月,她的意思是如果没啥不舒服的话,可以继续上班,因为她今年高考再次落榜了。
啥落榜啊,连初考都没过。
既然不上学,那就好好上班,侯爱琴帮她在矿区图书馆找了份工作,算是很轻松的,一天就坐着登记一下借书还书,就连理书归架的工作别人都照顾她是孕妇,不让她干。
“就这,她还不想上班,你告诉她,现在待业青年千千万,她不干有的是人干。”
李怀恩夹在中间也难做人,母亲强势冲动,妻子温柔小意,永远说不到一块去,他有时候觉着两边都有理,有时候又觉着都没理,用母亲的话说就是“墙头草”。
可他也不想的啊,明明自己永远站在道理的一方,可为什么还是里外不是人呢?
卫孟喜对他们家的家事也略有耳闻,但并不在她关心范围内。
吃了一肚子西瓜,上床睡觉前卫孟喜赶着孩子去大大的尿了一泡,“今晚谁尿炕,明天就自个儿洗铺盖。”
当然,答应得最响亮的那个,肯定就是要洗铺盖的。卫孟喜今天回来得早,也不累,上床还睡不着,拿了本初三数学在看。
这已经是第三遍了,补课班报名已经通过了,说是过两天开学后会组织一场考试,看看大家水平怎么样,水平太差就要从初一补起,她想直接补初三的,这样的话三个月就能考试。
早点结业,还能赶上下个学期的高中补课班,高中课程科目太多,她不敢说自己都能学会,所以想多留点时间。
“想什么?”忽然,耳边多了股热气。
卫孟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你觉得咋样?”
她最近虽然还是跑得勤,但皮肤黑到一定程度好像就不会再黑了,现在正好维持在一个不是很白,但一眼就知道很健康的肤色上。
此时,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有抹刚洗完澡的红晕,眼睛是亮的,嘴是红的,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真像一枚晒足了阳光,饱含汁水的水蜜桃啊。
陆广全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该死的,怎么身体反应这么强烈。
明明穿的是衬衣,扣子也不低,却比港城画报上那些穿比基尼的电影女郎还好看。
卫孟喜见他半天不说话,抬头正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你很渴吗?”
陆广全顿时口干舌燥。
“怎么不说……唔唔……”
“话”字没说完,唇上就一凉,两个人碰到了一起。他那长满老茧的手,似乎是无处安放,凡是想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