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又有两个月没见了。
正想着,忽然院里一阵尖叫,两个女孩尖叫着,白着脸往里冲,一把抱住她大腿就哭。
“怎么啦,别哭别哭。”
“蛇……好多蛇啊妈妈。”根花泪眼婆娑。
“至少有一百条那么多!”卫红也害怕得牙齿打颤。
小呦呦跟在后头,老干部似的背着手,“不是蛇蛇哟,是皇上。”
“什么皇上?”
“就是……黄色的鱼鱼,妈妈说很美味哒!”
两个姐姐才不信呢,那滑溜溜青梭梭的,扭动着身体的东西,不是蛇是啥?
卫孟喜大笑,为了证明那真的不是蛇,直接从卫东手里抢过一条,翻着给她们看,“蛇是有鳞的,边上还有四只小脚,黄鳝没有鳞,皮是光滑的,也没有脚。”
卫红根花见她紧紧捏住那东西,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耶……”
“胆小鬼。”卫东嘟嘟囔囔,又抓了一条,直接给盘手腕上,“大姐三姐你们看,可好玩啦,滑溜溜的哟……”
一听“滑溜溜”三个字,两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打个冷颤,尖叫着往楼上跑。
卫孟喜完全能理解,因为她上辈子本来也是怕黄鳝的,在她心目中黄鳝和蛇就是同一个物种,第一次摸到那东西,吓得差点哭出来。
后来开饭店嘛,总难免要接触,又请不起工人,干啥都得亲力亲为,只能逼着自己去拿,去学习怎么杀,怎么处理干净,慢慢的也就不怕了。
她自己,那是逼不得已;但她的闺女,害怕就害怕吧,家里有这条件可以让她们远离害怕的东西。
于是,正兀自盘黄鳝盘得开心的卫东小朋友,又被妈妈骂了,还说他要是再拿去吓唬姐姐,就“奖励”他今晚跟黄鳝睡。
许久治和根宝在旁边捂着嘴笑,他们可是很乖很听话的喔。
“不是爱玩吗,过来,帮我杀黄鳝。”卫孟喜先顺着鱼嘴往下将肉剔开,把第一道血水冲洗干净,让卫东帮忙洗第二道,不那么血腥了。
但耐不住腥味大啊,熏得他哇哇大叫,都快哭了。
卫孟喜冷笑,小子,还治不了你,让你也体会一把你俩姐姐的害怕。
就是陆广全回来,也不能“赦免”他,反正,这个忙一直“帮”到晚上八点半,他保证再也不敢吓人了。
鳝鱼做了两锅,一锅红烧的,伴着土豆胡萝卜拌饭,十分下饭;一锅用鸡蛋液和玉米粉裹着,炸成外酥里嫩的鳝鱼酥肉,刘桂花家送一碗,又让吃饱的许久治端了一碗回家去,给他爸下酒。
话说许军最近也挺忙的,大型设备采购都得从他手里过,柳迎春又正是学业繁忙的时候,儿子倒是能来陆家吃,现在谁不知道许久治是卫孟喜的干儿子啊,但许军一个人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朋友之间,卫孟喜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每天做啥好吃的都会让许久治跟卫东端一碗回去,等他下班了热一热就能吃。
当然,这种所谓的“干儿子”是妇女之间开玩笑的,人家许久治可不要认卫阿姨当干妈,他一直号称将来是要跟呦呦妹妹结婚哒!
大人们只当小孩子话,结啥婚啊,他连结婚的意思都不懂。
就是呦呦,也是稀里糊涂的,一会儿要跟妈妈结婚,一会儿要跟爸爸结,一会儿又变成许久治或者红烧肉,反正她喜欢的人(东西)可多了去了咯。
***
第二天一大早,把孩子送出门,卫孟喜让刘利民休息一天,今天她去送肉和拿货,准时到达金水店,李晓梅已经穿戴整齐,干净利索的等着她了。
“姐咱们今儿去书城哪儿?”
卫孟喜掂了掂饭盒,“你去自由市场等我,我先去办点私事。”
自由市场现在是真正的自由啊,打办不来,治安队也不来了,大家做小生意的都明目张胆,以前只敢戴在手腕上卖的手表,现在都一块块摆在盒子里,台面上,但凡哪个女同志多看一眼都要好好介绍一番。
李晓梅还是第一次来省城的自由市场,简直目不暇接,一个人也逛得兴致勃勃。
卫孟喜来到那条熟悉的胡同口,骑进去,将摩托车停稳,刚要敲门,门就迫不及待的“嘎吱”一声开了。
门后站着的是十分漂亮的张虎蛋,哦不,现在叫张江的小男孩。
“我一听摩托声就知道是卫阿姨,卫阿姨你来看我了吗?卫红来没?”他伸着脖子往她身后看,那辆大红色的摩托车上空空如也。
眼里是掩不住的失望,“卫阿姨我生病了,卫红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都不来看看我吗?”
好看的时候,连生气也这么好看,卫孟喜完全没有抵抗力,摸着他脑袋问:“你生病啦?那吃药没?”
“别被他骗了,已经吃了,就是懒病犯了不想上学。”苏奶奶从里屋出来,恨铁不成钢啊。
大孙子张川那叫一个勤奋自律,每天自己完成祖作业之余还能帮她干活,整个就是当家立户的“嫡长子”形象,小孙子就是典型的纨绔,每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学不好好上,饭不好好吃,只想着怎么溜出去打马斗鸡。
明明是同一个爹妈,还都是苏奶奶亲自教导了半年的,怎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