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别说卫孟喜惊诧,就是徐良等人也惊诧不已,何菲菲是市长千金况且对这位老人如此恭敬,那这老者的身份……
徐良和姚永贵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张继松,大家都是这么个神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任金水市何市长,也是从钢铁厂调任上去的,他的父亲当年据说是在某位大首长跟前当警卫员,后来下到金水市水利局当局长,一直干到退休的。
何老局长都要亲自登门拜访的老者,莫非是……
大家都是场面人,知道这种事情看破即可,不能说破,于是纷纷起身请老者入座。
就连张劲松也拖开自己身旁的凳子,姚永贵识趣的站到一边去,忙着帮服务员上碗筷,殷勤得很。
这样的大人物,对着小卫那叫一个熟稔热情,如果不是世交,就是很好的朋友。
姚永贵有预感,以前是小卫主动结交的他,他还曾摆过架子,可从今天开始,情形或许要不一样了。
“大家别客气,我今儿是不请自来,讨一杯喜酒吃。”王老说着,自己就走到卫孟喜身旁。
她左边原本是根宝,孩子都是饭前胡吃海喝,真正到了吃席的时候又只随便吃几口就跑出去玩了,右边是何菲菲,此时两个位子都是空的,都想请王老入座。
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份,但卫孟喜可不能让老人家吃剩的,忙着要让服务员再开一桌。
“你要这么见外我可就不来了,这桌菜还没动过,大家都能吃,怎么我就不能吃?”王老嗔怒着,自己坐到了何菲菲让出来的位置,眉头都不动一下。
众人愈发笃定,这一定是位大领导,不然不可能这么说话。
何菲菲立马乖乖站他身后,也不敢走远。
卫孟喜也就不强求,叫上陆广全一起给他敬上一杯,“我们不知道您最近也在金水市,不敢贸然打扰,倒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先自罚一杯,您老随意。”
王老对着其他人很威严,但对小卫不一样,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是不求回报,这么长时间不来邀功领赏的年轻人。
他这样位置上的,见过太多的一心向上的年轻人,对人心看得十分透彻,这个年轻女同志一开始给人的感觉确实像个油嘴滑舌的商人,但接触下来会发现,她有原则,知进退,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去羊城的火车上,他无意间听见她俩聊天,说厂里工人的安排问题,其中那个短头发的说招太多残疾人不太明智,会增加用工成本,还说这两年工作难找,清洗工明明能招到更多年轻力壮的,为什么要招年纪大,家里孩子多的?
当时,小卫就说,她吃过苦,就想竭尽所能的让其他人少吃她吃过的苦。
当时,王老就在她的话里听出一种无奈和庆幸,像是她真的历经风霜一样,可她明明才一十几岁,说这种话怕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嫌疑更大。
回来这一个多月,王老出于好奇,就让小秦去做调查,大致知道卫孟喜的身世,然后就是长长的叹口气。
如果没有家庭的变故,她现在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大学生才对,而不是一个整天忙于生计,拖家带口的煤嫂。
当然,也更加确信她在火车上说的是实话,加工厂里七十多名工人,就有五名残疾人,剩下的几乎全是困难户,这样的工人结构,利润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他很想亲自来看看,她到底要怎么把加工厂做起来,今儿下午先到美味卤肉店看了一圈,发现她又开了一家稀奇古怪的“书店”,居然还是今天开业,就鬼使神差来了饭店。
外头多少人想请他吃饭还请不动呢。
于是,本来一个小时就能吃完的饭,愣是吃了两个小时,孩子们玩累了,李母就将他们安置到小楼的一楼卧室里,等卫孟喜送完客人回头一看——一个个睡得小猪似的!
深夜的北风呼呼的刮,担心孩子受凉感冒,小两口今晚也不回家了,就在市里歇一晚。
反正现成的铺盖是有的,店里热水和洗漱用品都有,拦不住李母忙前忙后给他们安排啊。
楼上三间房,租给李母和晓梅一间,他们和孩子睡一个三十来平的大通间,十分宽敞。
门窗关紧,窗帘一拉,老式的木板楼保暖效果十分好,比他们在矿区住新房子还舒服。
都说饱暖思那啥,喝过酒的小老弟陆广全有点蠢蠢欲动,卫孟喜能感觉到他异于往日的体温。“边儿去,孩子还在呢。”
陆广全抱住她,声音嘶哑的说:“咱们出去开招待所吧,很快。”
卫孟喜满头黑线,自家有房子不住干嘛出去开招待所,钱烧得慌呐?“怎么个‘快’法儿?”
男人果然呼吸一窒,像是在生气,又像在反省,半晌气哼哼地说:“那次是意外,后来哪一次不是你先求饶……”
卫孟喜脸一红,想捂他的嘴,又怕让他更来劲,平时多斯文稳重个人呐,但在炕上……她发现,除了刚开始那两次比较生涩,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斯文败类。”
“我要败类给你看,走吧,招待所。”
她现在心里还有气呢,“你说你咋这么多学妹学姐的,人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