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别人这么做的时候,他们终于能体会作为旁观者心里的鄙视了。
妈妈你真的没有骗我们哟!
陆家人这是用自身实际行动给孩子们上了一课,卫孟喜要是知道,肯定得谢谢他们。
陆广全回来得很快,正准备跟着杨老进实验室,传达室就来喊人,说家里闺女又打电话来了,这次是十万火急的事,他们老家的爷爷奶奶来了。
光听这几个字就够让他头皮发麻的,但好在小卫还没回来,这件事他希望自己能在小卫到家之前解决干净,妻子已经够忙了,别再让她为这种事担心。
陆广全紧赶慢赶,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爹娘叫肚子饿,想要砸开厨房玻璃窗,进去弄吃的,他顿时就脸色一变,“麻烦嫂子帮我报公安,有人私闯民宅。”
刘桂花可终于等到正主发话了,兴冲冲往派出所去,生怕跑慢了就抓不到现行。
陆老太歪着嘴,口水流得比红烧肉还多,“老三你终于回来了,娘的好三儿啊……”
“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在菜花沟日子过不下去咯……”
原来,自从去年迁走户口后,他们不愿痛快归还责任田,成了村子里谁看见都要唾口的公敌,结果年底老二因为盗窃罪被抓后,他们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以前也没几个钱,但至少是还有一堆“志同道合”的长舌妇可以打发时间,现在村里连狗都不愿搭理他们了,正好老五又说他三哥原来是高考状元啥啥的,于是就动了来金水煤矿投奔老三的念头。
来之前,他们是做好了过苦日子的准备的,谁知来到之后,老三家的富裕程度远超他们想象,这更不能走了,就是打死也不走。
这不,陆广全才说让他们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他们,该了结的前年就了结清楚了,谁知老两口直接躺地上就打滚。
“家里孩子就你上了高中,全家人砸锅卖铁勒紧裤腰带供你上学,现在出息了就不管爹娘兄弟死活了啊!”
“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那扫把星把你哄得连爹娘都不认了,我活不下去了啊……”
“三哥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爹娘供你上高中多不容易。”
仇大娘可是知道内情的,顿时一口喷出去,“去你娘的,小陆上高中是他自己找老师借的钱,这俩老不死的哪有那么好心,他们还逼着小陆赶紧辍学回家挣工分呢!”
老五自诩是个文化人,不跟她对骂,闹着要去找煤矿领导,要让他们看看三哥的“真面目”,仇大娘想拦,陆广全直接冷冷地说:“让他去。”
陆老五气冲冲的,出门大声嚷嚷“街坊们你们知道领导在哪儿吗?”
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都说不知道,还真心诚意劝他,“你哥嫂也不容易,别撺掇老人家来给他们增加负担,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开玩笑,刚才刘桂花就已经把陆家人的所作所为宣传得人尽皆知了。小卫小陆那是厚道,从来不在别人跟前提一句父母的不是,他们倒是好厚的脸皮,打秋风不算,还要毁了小陆前程。
再说,这儿围观的大多数都是卤肉加工厂的员工或者家属,那都是靠卫老板吃饭的,能不帮着自己的衣食父母?
于是,陆老五就发现,他被围在人堆里,想挤出去找领导告状,可无论他是上蹿下跳还是左右躲闪,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仿佛,人群像一道无形的人墙,无论他想从哪个口出去,都有墙。
同样困惑的还有李秀珍,她也是在人群里挤不出去,“大家让一让,我要出去上班。”
“上班吗?哎哟那可要迟到了,你得赶紧哟。”
然而,话说得好听,可那道无形的墙,却越来越紧。经历过去年的俱乐部踩踏事故,她也不敢再硬挤,搞不好谁趁乱踩她几脚,骨头断了都没处说理啊!
陆老头去拽陆广全,被陆广全躲过,他就顺势往地上一躺,打着滚的哭喊:“救命啦,杀人啦,儿子杀老子啦!”
“这还有没有王法啦,儿子杀老子啊!”
“三哥你怎么能这样,爹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放你娘的屁,你们家人怎么对小陆和小卫的,自个儿心里没点逼数吗?”仇大娘都快被他们气笑了,居然还有这么强词夺理的人。
“我老陆家的事,干你逑事,老三啊你好狠的心,居然联合外人想要杀你爸,你爸……”
话未说完,忽然就听一声暴喝,“谁杀人?”
人群外,是一群穿着制服的公安,为首的姓龙,陆广全有点眼熟。
“谁在这里闹事?”
陆家人对穿制服的公安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毕竟三年前还因为私闯民宅被谢鼎报过警的人嘛,此时一个个吓的两腿战战,“没,我们没闹事,就是来投奔儿子。”
龙公安是个很正直的人,不会因为他跟卫孟喜认识就偏帮小两口,而是按部就班,“老家来的?介绍信我看看。”
“介绍信?”陆老头傻眼了,他们要是有介绍信,昨晚就不会窝在天桥底下了好吗?想想吧,一月份的金水市,那叫一个寒风凛冽,差点没把一家子冻死。
走之前他们是要去开的,可大队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