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才刚逃离菜花沟,连窝棚都没盖上呢,哪敢想自己也能有十万块存款的时候。卫孟喜觉着自己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能九万多块的货车都敢买了。
“这样吧老王,你们系统内最低能给到多少,给个准话,咱们小卫老板也是诚心要,你也得诚心卖不是?”老钱拐了拐王主任的胳膊,豪爽地问。
“哎哟喂,你这是要让我犯错误啊,你从昨儿中午跟我砍价,一开始我是卖十万的,九万我都是看在咱们的交情上,卫老板要真喜欢就拿下吧,老钱为了你的事可是下血本了,中华烟都送我两条咯!”
卫孟喜笑,“钱哥我肯定要谢,但王主任您还得再让点,我干个体不像你们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手里没几个活钱,买车钱还得去贷款呢。”
王主任真信了,毕竟就连熟悉如老钱都想不到她真有十万块啊,现在的万元户都不多见,更何况是十万元户,说出来他们都能吓傻。
“这样吧,我这里的权限只能给到这么多,但我可以再帮你向厂里申请一下,不保证能少多少。”
卫孟喜很感激,说要请他们吃饭,俩人都摆手拒绝了,很坚决地说:“无功不受禄,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老钱则更简单粗暴,直接骑着车跑了,避嫌似的。
好吧,卫孟喜先回家,留下电话号码说等消息。
胡小五和刘利民可真舍不得走啊,因为卫老板让他俩上车实际操作了一把,摸到四个轮子的方向盘,他们激动坏了都,恨不得老板立马就把车子买下来。
举全家之力的事,卫孟喜肯定不会这么草率,因为陆广全不在家,她手里得多留点钱才行。
虽然这男人在金钱方面没啥贡献,但有他在,娃的身体好像都要更健康一些,对家庭备用金这一块,卫孟喜很有安全感。
带娃他是真用心。
孩子有个头疼脑热,他比妈妈还着急,能自个儿喂药的就自个儿喂,不行就送医院;孩子写作业讲故事,他都尽量亲力亲为;几个孩子无论是演讲比赛文艺汇演还是国际象棋比赛,他都事先准备好各种服装器材,虽然很多时候都极尽所能的简单,但用心是真的。
就连呦呦上幼儿园的小书包作业本小铅笔盒以及各种画图板蜡笔,都是他亲力亲为准备好的。
这男人的细心,只要用对地方,卫孟喜背菜谱这几个月她几乎没在孩子身上费心过。
现在忽然远隔千里,她觉着家里就像缺了一根柱子,虽然不至于让房子立马就垮塌,但安全感却打了折扣。
想着,刚到村口,就被一个肉乎乎奶香香的小炮弹撞上,“妈妈!”
“妈妈我放学啦,妈妈有没有乖乖上班鸭?”
奶声奶气的,说着就垫脚,卫孟喜一把将她搂起来,“妈妈好好上班呢,咱们呦呦有没有乖乖上学呢?”
“嗯呐,当然!”小姑娘把两根黑亮柔软的小辫子甩成两只黑漆漆的小燕子一样,“我不叫呦呦,我叫卫小鹿!”
这孩子的大名,卫孟喜和陆广全是伤透脑筋,想了十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够好,到底是姓陆还是姓卫,俩人其实都没啥执念,于是哪个姓都想了几个备用名字,先是采取投票表决的形式,让几个大的先选出两个,然后再让呦呦抓阄。
一下,就抓到了卫小陆。
这名字,卫孟喜真觉着不咋地,爸爸是“小陆”,女儿叫卫小陆,总感觉太简单太随意了,十几个查过康熙字典,请孟舅公苏奶奶翻着典籍起的好名字,偏偏敌不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名一样的大名……当初之所以入选还是四个大的嘴一秃噜乱说的,谁知呦呦手那么准,一下就抓到这个最不走心的。
看着五双装满小星星的期盼的小眼睛,卫孟喜实在说不出反悔的话,只能尽量安慰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也相当于是爸爸妈妈的姓都有了。
本来小名叫呦呦,就有点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意思,卫孟喜换着角度的给自己找安慰,也是用心了。
“妈妈我是不是一只小马鹿呀?”呦呦搂着她脖子,很期待地问。
“是是是,小马鹿。”
“那我可不能吃饭,我要吃草,小马鹿是吃草哒!”
卫孟喜拿她没办法,她发现这孩子以前小时候多机灵啊,无数次让她怀疑会不会是重生穿越啥的,会不会是小锦鲤,可试探无数次,结果都是她没啥异能……可现在,越长大,反倒越来越天真幼稚了,今儿说自己是小马鹿要吃草,明儿说自己是一只小公鸡“喔喔”叫,后天又变成红烧肉的妈妈,要给它喂奶喝……
卫孟喜觉着,自家这孩子的发育规律,真的跟别的小孩不一样。
回到家,不愿吃饭的小马鹿同学自己拿根洗干净的黄瓜,半个红澄澄的洋柿子,坐在她的“仙草”树下啃。
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孟喜虐待闺女呢。
唉,大的刚准备懂事,小的又开始进入磨人期了,老母亲卫孟喜叹口气,等他们开始不需要她随时看顾的时候,才是她真正解脱的时候。
十一月的天,越来越冷,卫孟喜不想碰凉水。
前几年不分寒暑的洗下水洗衣服,手上生了冻疮,她现在是能不碰凉的就不碰了。看看厨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