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犹豫了。
黎可便道:“你又不是大禹,没道理过家门而不入,回去吧,我俩跟他聊聊。”
李骥道:“那行,我回家跟我爸妈一起吃个晚饭,有事你们呼我。”
黎可朝出租车招了招手,“那是,烀你没商量。”
李骥走了,出租车停下了,车窗被摇下,露出一张笑脸,“二位,去哪啊?”
黎可迟疑地看看谢箐——她不知道该不该自报家门。
谢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警察局。”
孟文凯对“警察局”三个字没什么反应,“哪个警察局?”
谢箐道:“凤山区市局。”
“哟,大活儿啊。”孟文凯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谢箐侧脸上,“大妹子,你们去市局干啥啊,人都下班了。”
谢箐道:“我同学在市局,约了晚上一起吃烧烤。”
“吃烧烤还得是咱们老区多啊。”
“他下班不准时,晚上又不回家,我们找他更方便。”
“那倒也是,不过……现在不怎么安全呐,听说前几天还死了个孩子,警察怀疑是出租车司机干的,正到处查呢。”
“我们也听说了,没事,我同学开车送我们回来。”
“那还成。”
“师傅,你觉得那孩子能是干你们这行的人杀的吗?”
“不好说,干我们这行的啥人都有。”
“这不能吧,你们不是有交警管吗?”
“主要是交通局管。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也没在脸上写着不是?”
……
二人在警察局门口下了车,目送孟文凯消失在车河之中。
谢箐道:“这人几乎不可能是那个杀人犯。”
黎可不明白,“为什么?”
谢箐笑了,“你没发现他经常透过后视镜看你的胸部吗?凶手自视甚高,一定不会做这样龌龊的事。”
黎可用手挡住胸口,愤愤道:“流/氓!”
正是饭点儿,二人去了食堂。
黄大队也在,他等二人打完饭,叫道:“小谢,小黎,这边有空位。”
谢箐和黎可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过去。
黄大队放下筷子,“怎么样,有收获吗?”
黎可低着头,“还……”
谢箐截断了她的话,“我们把圈出来的七个人都走访了一遍,已经排除了四个,还有三个,我把具体情况说说,黄大队帮我们分析分析……”
第一个是赵伟志,高中毕业,26岁,有女朋友,未婚。开出租六年,晚班车,紧急联系人的名字是他堂姐。
其父母在其高考前因煤气中毒病逝,赵伟志当时寄宿学校,逃过一劫,但也导致他高考发挥失常,连大专都没考上。
赵家不富裕,赵伟志没复读,选择了打零工,期间学会开车,就干上了开出租这行。
居委会的人说,赵伟志拉过他们几次,为人比较热情,爱说爱笑,不可能是坏人。
第二个是孙志峰,30岁,高中毕业,紧急联系人是他家邻居。父母早年离异,母亲二嫁,他跟着父亲长大,父亲有轻度家暴倾向,成年后,他经常和父亲对打。
他去年结婚,孩子刚满一岁。
居委会的人说,孙志峰脾气不好,经常在开车时与人争执,骂人是常有的事。
第三个范小山,车主,29岁,两年前结婚,孩子一岁半。
他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拉扯他和妹妹长大。
居委会的人说,他母亲风评不好,有做暗娼的嫌疑,其妹妹在夜总会卖酒。
范小山学习不错,中专学历,毕业后进了工厂,但工厂不景气,没多久就倒闭了。
他母亲借钱办了辆出租车,为了还债,他白天晚上开,直到前几年把债务才还完。
听完谢箐对三个人的说明,黄大队沉思片刻,说道:“都开晚车,都有红色夏利车,但都没有前科,仅凭这些看不出什么。”
“确实,总不能说,人家家庭条件不好,就有杀人的嫌疑吧。”
“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心理多少都有点问题,杀人的也不在少数。”
“话是这样说,但也有好的不是?没根没据就给人扣这样的帽子,我觉得不妥。”
……
和黄振义同坐的几个老刑警议论了起来。
黄振义看看黎可,“小黎怎么看?”
黎可道:“已经查到这儿了,如果咱们没有更多的线索,我想继续查下去。”
关键时刻,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谢箐。
尽管没头脑,但谢箐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