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消失在监控范围内时,男子及时地出现了,直勾勾地看着停车场的方向。
那么,会不会是他呢?
谢箐关掉放映机,拿着带子去找黄振义。
“咚咚。”她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
黄振义抬起头,见是谢箐,笑眼一眯,“小谢啊,有事吗?”
谢箐走过去,把几本带子放在办公桌上,“黄大队,我在金柜二楼找到了沈懿和一个男子的交集。”
“二楼?”黄振义扔下笔,“走,去会议室。”
“好。”谢箐扫一眼他面前的纸张,只见标题写着“交接事项”四个大字。
她心里一沉,暗忖,难道檀易真的要来了?
……
会议室。
谢箐直接放二楼的录像。
“娘诶,真有问题!”黄大队顾不上什么,拿上带子大步走出会议室,“二组谁在,赶紧跟我去趟金柜。”
……
大约两个小时后,曹海生接到黄振义的电话,“老曹,你叫上殡仪馆的车,来一趟开发区刘庄,第四条胡同,警车在外面,你一来就能看到。”
曹海生放下尸检表,对谢箐说道:“你对了,但人也被灭口了,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迷离了。”
谢箐拎上勘察箱,和曹海生一起坐上警车,二十分钟后赶到刘庄……
死者就是视频中的年轻男子,二十四岁,名叫毛甲一,在金柜打工七个月。
他规规矩矩地躺在炕头,双腿并拢,两条胳膊拢在身体两侧,如同睡着了一般。
谢箐检查过,死亡征象与沈懿一样,可以推测同是因注射过量吗/啡而死。
曹海生直起腰,“角膜不能透视瞳孔,高度浑浊,尸僵缓解,死者死亡至少在4时以上。只在左手臂上找到一个针孔,不像注射型吸毒人员,推测死者被同伴灭口了。”
黄振义道:“就是灭口。金柜经理说,毛甲一是上州人,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就是自尊心有点强,爱犟嘴,其他的还好,嘴甜、干活儿勤快,从未发现他有不良嗜好。”
“我问过房东,这个房子是毛甲一出面租的。邻居说,他家常住人口至少五个,有男有女,很少出门,基本上没人瞧见过他们的样子。毛甲一就此解释过,那些人是他的叔叔伯伯,都没有工作,靠他一个人养活。但毛甲一死后,这些人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了。”
曹海生道:“两天时间,足够一干嫌犯跑得无影无踪了。”
“谁说不是呢?”黄振义苦笑,“对方杀人手段娴熟,现场干净,我估计这是一桩特大案件,搞不好还有枪呢。”
曹海生问:“没提取到指纹?”
黄振义朝痕检人员扬了扬下巴,“半个小时了,什么都没找到呢。”
曹海生叹息,“这是碰上硬茬了啊。”
谢箐把尸体用白布蒙上了。
殡仪馆的车没到,尸体抬不出去,谢箐就端着相机转了转。
院子不太大,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毛甲一死在东厢房。
东厢房冬冷夏热,卧房外连着土灶,夏天做饭时屋里巨热。
生活条件差,说明其在团伙中的地位低下。
房间设施简陋,一炕、一柜、一张瘸腿小圆桌、两只木凳子,还有一把落地小风扇。
炕稍上堆着脏衣服,外衣、内衣、袜子应有尽有。
柜子里略显凌乱,显然被人翻检过。
谢箐把所见用相机记录下来,即将离开房间时,她把靠墙的门拉过来,看了看背后,发现上面挂着一块长方形小镜子,镜子上方的钉子上挂着一只白色小玩偶。
布料干净,没有尘土,一看就是崭新的。
“师父,黄大队。”谢箐叫了一声,“我怀疑这是凶手特意放在这里的。”
曹海生和黄振义一起走了过来。
黄振义摘下小玩偶,“太干净了,确实像刚挂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谢箐道:“在我国叫扫晴娘,在岛国叫晴天娃娃,动画片一休哥里就有,祈求不再下雨的。”
黄振义把扫晴娘装进证物袋,“回头问问,这玩意儿有没有在其他案子里出现过。”
谢箐再扫一眼屋内,就在她转向门口,打算出去时,忽然被破桌腿下垫着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她又回去了。
曹海生问:“发现什么了?”
谢箐把一个牛皮纸包从瘸桌腿下撤了出来,打开,里面露出一叠人民币,纸币新旧都有,看厚度,至少一万。
黄振义眉头一展,招手叫来痕检人员,吩咐他们带回去仔细检查。
曹海生道:“如果在纸币上找到沈懿的指纹,市局对沈副市长也算有个交代了。”
“唉……”黄振义也叹了口气,“看来非要给新来的同事留下一个烂摊子不可了。”
曹海生调侃道:“怎么着,当了副支队长,就不管我们二大队了?”
黄振义道,“那哪能呢?”
谢箐听得分明,心道,檀易的调动居然和沈懿的案子无关,怕什么来什么,居然真要跟男二碰头了。
他会不会因为谢筠给自己穿小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