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海生脱掉手套,“有道理。”
檀易提起证物袋,审视地看着扫晴娘。
这个扫晴娘眉清目秀,白色的小脑袋上画着整齐的五官,嘴巴一侧平一侧翘,充分表达了讥讽之情。
仇深似海!
但檀易不会轻易外露——作为一个刑侦大队长,情绪化只会让他变得不专业。
他对傅达说道:“深挖史方的一切社会关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调查火锅店,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过。”
傅达迟疑一下,但到底应了下来,带着李骥杜准等人离开了。
谢箐知道他在迟疑什么,火锅店确实不好查,但不查就不知道能不能查到什么,刑警靠想当然肯定不行。
火锅店和桃花镇是重点,滨海路当然也不例外。
檀易带人在这一带做进行细致的巡防。
殡仪馆的车来了,谢箐和曹海生把尸体送到解剖室进行了解剖。
尸体很干净,除头顶的减速伤和陈旧伤疤外,未发现其他。
直接死因是过量吗啡引起的窒息。
谢箐打开了他的胃,他临死前喝过酒,吃过烧烤,从消化情况来看,末次用餐应该在凌晨一点左右。
曹海生把电话打给了檀易。
按道理,这应该是一条极好的线索,但谢箐和曹海生都明白,这桩案子没那么容易。
师徒二人把尸体整理好,存放到冷冻柜,开车回了警局。
一直到中午,谢箐才想起了烤地瓜,赶紧去停车场取了一趟。
路过办公楼时,檀易和黄振义正好从里面出来。
黄振义道:“小谢拿的什么啊。”
谢箐道:“黄支队好,早上买了点儿烤地瓜,本想给大家伙儿来着,结果忙忘了。”
黄振义道:“好啊,我就好这一口,你让厨房热热,分我一个。”
“那正好。”谢箐笑了,“檀队要吗?”
檀易迟滞片刻,“要吧,要一个。”
檀容喜欢烤地瓜,他小时候吃饭着急,怕烫怕噎,很少吃。
檀容已经离开十五年了,但烤地瓜一直都在,替他吃几口也好。
食堂人不多,菜式不错。
谢箐把地瓜拜托给大师傅,打了干煸豆角和红焖羊肉,以及脆萝卜干一小勺。
找桌子的时候,她被黄振义叫了过去。
檀易、曹海生、严局都在。
严局笑道:“总也没见着小谢了,好像胖了点儿。”
谢箐:“……”
黄振义笑了,“局长,女孩子得夸瘦,不然会不高兴的。”
严局也笑了起来,“是吗,我家也有闺女,总觉得胖点好,健康。”
谢箐道:“所以,其实是健康好,我虽然胖了,但健康多了。”
黄振义道:“听说小谢经常去练习室练拳击,水平怎么样?”
檀易惊讶地看向谢箐。
严局也吃惊不小,“小谢还练拳击呐,小姑娘真是干刑侦的料啊。”
谢箐道:“严局过奖了,只是强身健体,一般水平罢了。”
严局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对法医是有身体素质方面的要求的。小谢还年轻,对自己有高要求,这很好。但一定要戒骄戒躁,千万别觉得自己能打几下,开着个小吉普就了不得了,安全第一,明白吗?”
这话说得很重,但意思没错。
谢箐二十二周岁,初入社会,天天开个小吉普,确实有点招摇了——在安海市警察系统,开车上班的女性,她几乎是头一份,上了一次报纸后,很多地方都有她的传说。
谢箐没有不爱听,笑着说道:“严局请放心,我一定会谨慎从事。”
严局见她脸色如常,毫无抵触心里,对黄振义说道:“真是个好孩子。”
黄振义深以为然。
天呐,又是孩子。
谢箐认了,行吧,怎么着你也比我大二十左右岁,孩子就孩子吧。
快吃完正餐的时候,大师傅把热好的地瓜拿了上来。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谈论案情。
严局道:“以我的经验,这个案子同样棘手,我不要求你们立刻侦破,但最起码要有突破。”
其余几人一起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凶手一石二鸟,即便杀不了檀易,也要给檀易抹黑一下,我估计此事很快就会有后续。”
黄振义道:“严局说得对,我们现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很被动,但人家在暗我们在明,确实没有好法子,头疼得很。”
檀易掰下一小块地瓜,“如果所料不差,日报记者该上门了吧。”
严局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他刚刚说过的“后续”可以这样理解。
曹海生道:“不至于这么猖狂吧。”
黄振义也道:“这个案子惊动的老百姓不多,即便报社能得到消息,也不会这么快。”
他话音将落,一个门卫进了食堂,说道:“严局,日报的记者来了,说要采访滨海路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