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良家在马家村的第二排第四家。
谢箐和檀易赶到时,马宏达正悻悻地从院子里出来。
檀易道:“他们一家在吗?”
“两个侄媳妇不知道,但我三嫂和两个大侄儿都在呢。”马宏达撇着嘴,摇了摇头,“媳妇靠不住,儿子也不顶用,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找人啊。”
檀易没搭理他,快步进了大门,谢箐紧随其后。
马宏达又跟着进来了。
走到上房,檀易敲敲紧闭的房门,“警察,开门。”
屋子里叽叽咕咕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隔了十几秒,一个女人清了清嗓子,“来了来了。”
很快,门开了。
一个六十左右的女子和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檀易出示证件:“我是安海市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檀易。”
这名头可长。
女子眼里满是惊恐,颤巍巍问道:“檀队长,有事吗?”
檀易道:“关于葛琴被杀一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们。”
“姓葛的被杀,和我们姓马的有什么关系?”年纪稍大些的男子,恶声恶气地质问檀易,“我听说你们抓了我爹,你们有证据吗?”
檀易道,“我们只是请马村长去县局配合调查,并不是抓了你爹。”
“那他已经配合了,你还找我们干啥?”另一个男子也开了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葛琴死不死都跟我们没关系,你爱问谁问谁去。”
檀易道:“我国法律规定,‘法律赋予警察执行公务权利,公民就有义务履行配合调查的义务’。请你们配合。”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
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你问我吧,我配合,我大哥有事,没工夫陪你们折腾。”
他从门里出来,在上房的地基上坐下了,“妈,大哥,你们该忙啥忙啥去吧。”
檀易道:“我可以先问你,但终究还是要询问他们的。”
谢箐插了一句,“我提醒你,如果做伪证,就是包庇罪,王家人的下场你知道吧。”
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他还是咬牙说道:“葛琴的死和我们家无关,我怕什么?”
“呵~”谢箐冷笑一声,“但愿你不后悔。”
马家老大犹豫片刻,到底拉上他的母亲,去厢房拿上锄头,出去了。
谢箐明白,葛琴很可能是马家老大杀的,他不敢留下。而马宏良的妻子心理素质太差,不敢说太多,于是,马老二就只能硬着头皮冲在前面了。
警方证据不足,直接抓人肯定不行,但请几位去局里喝茶,问个4时还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就看五岭县县局的电话什么时候到了——他们首先要证明那块石头上的鲁米诺反应是人血。
檀易没有阻拦马老大,给谢箐使了个眼色。
谢箐心领神会,跟着二人走了出去。
马老二愤愤地看着檀易。
檀易不以为意,从大挎包里取出笔记本,开始了询问。
“姓名,年龄。”
“马尚武,三十二岁。”
“葛琴失踪那天下午和当天晚上,你们一家在哪里?”
“在家,都在家,哪儿都没去,到点儿吃饭,到点儿睡觉。”
“你们几点吃的晚饭,晚上吃的什么,几点睡觉?”
“我记不清楚了,反正没出去。”
“葛琴失踪当晚,你们去过照片中的窝棚吗?我提醒你,一旦有人看见过你们去过,就说明你在做伪证,或者你有重大作案嫌疑。”
“没有,没去过。”
“第二天呢,去过吗?”
“那是冬天,地里啥也没有,我们去地里干啥?”
“你大哥也没去?”
“他……也没去。”
马尚武明显迟疑了一下。
“你听说过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吗?”
“没听过,没一句正经话,有什么好听的?谁要敢说我家人的闲话,我把舌根子给他拔下来。”
马尚武扭过头,怨毒地看了马宏达一眼。
马宏达叫道:“你看我干啥,那些闲话又不是我传的。”
檀易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服气地跑到一旁嘟嘟囔囔去了。
“你们认识葛琴吗?”
“没啥往来,只能说认识。”
“葛琴出事当天,你、你哥、你父亲出过门,去过什么地方吗?”
“我……我忘记了。”
“你母亲、你媳妇、你大嫂呢?
“我怎么知道,都过去两年多了。”
“那你怎么就清楚地记得葛琴失踪那晚上,你们都没出过门呢?按道理来说,一个大活人丢了,肯定会有很多亲戚找,即便你、你哥、你母亲不出面,你父亲也要出面的吧,毕竟他是马家村村长。”
“这……”马尚武有些慌了,脸颊潮红,额头有汗冒了出来,“我爹当时好像生病了,他让其他村干部帮忙找的,对对,就是这样。”
“你爹生了什么病,当时买药了吗,找大夫了吧,有谁知道你爹生病了?”
“呃……就是感冒发烧,没找大夫,好像也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