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地看向了谢箐。
谢箐也在看着他,笑眯眯地用手里的烤鱼片招了招手,“五岭县的警察来了,跟我下去一趟吧,接受完询问,没事的话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马宏良的妻子怒道:“问个屁,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啥好说的。”
“没啥好说的你可以不说,都没有关系。”谢箐从包里取出大哥大,“不下去也行,我可以让警察上来给你们做笔录。”
要么逃,要么等,要么下去,没有第四种选项。
谢箐盯紧了马尚文。
马尚文一屁股坐在地头上,垂头丧气地抱住了脑袋。
他的母亲在他身边坐下来,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马尚文摇摇头,用袖子抹了把眼睛。
谢箐想,如果是她,走到如今这个田地,转身就跑,或者杀了她再跑,可能是最正确的做法。
毕竟,就算马宏良肯顶罪,也未必能顶替得了——这是一个未知数,如果确定不想死,就不能冒这个风险。
不过,这里还有个问题,那就是马尚文不是她,武力值达不到,即便逃也注定要失败。
但一般来说,犯罪分子在犯罪时,总是心存侥幸的。
马尚文很可能认为,两年前发现不了,现在也依然发现不了,而且还有马宏良还肯替他顶罪,一切都商量得妥妥当当呢。
隔了一会儿,马尚文站起身,拖着锄头往山下去了。
他母亲追了上去。
谢箐背上包,跟在后面。
回到马宏良家,外面停了一辆小巴,两辆桑塔纳。
警察正在对马家展开彻底的搜查。
檀易和邓文祥站在院子里等。
谢箐走到檀易身边,问道:“檀队,去找马家的两个儿媳了吗?”
檀易道:“常队派人去了,暂时还没回来。”
谢箐点点头,“证据还是不足,檀队想到办法了吗?”
李骥笑着说道:“檀队想到办法了,小谢你猜是什么办法?”
谢箐看向檀易。
檀易唇角微勾,“你猜吧。”
邓文祥道:“对对对,小谢也是京华的,可不能掉链子。”
谢箐想了想,“难道是悬赏寻找葛琴出事当天,马家父子在这一带的活动轨迹?”
“啪!”李骥一拍巴掌,“我们小谢就是牛逼!”
邓文祥也点了点头,“京大毕业的果然不简单,檀队也算老刑警了,想到悬赏并不稀奇,但小谢能这么快想到,果然名不虚传。”
檀易笑道:“走吧,我们去外面等一等。”
几人出了大门,刚要闲聊一下,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嗑着瓜子来了。
她站在三米开外,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把几个人挨个打量一番,最后问檀易:“听说提供消息的赏二百块钱?真的假的?”
檀易不咸不淡地说道:“对,提供假消息的还赏牢饭吃,总之都不亏。”
女子眨巴眨巴眼睛,“呸”地吐了一口,转身走了。
李骥道:“怎么哪儿都有这样的人,只要能占便宜就想掺一脚。”
檀易道:“人的本质是逐利,我们悬赏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李骥道,“那倒是,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了拿钱胡说八道就人品堪忧了。”
走了一个女子,又来一个老头,这次他被李骥盗用檀易的话劝退了。
倒不是檀易的话好使,而是傻子没那么多,稍微提醒提醒就明白了。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接待了一个正经举报的人。
这人叫钱壮,四十二岁,家就在马家村东头。
傅达警告道:“你要是为钱做伪证可是要吃牢饭的,为二百块不值当,知道吗?”
钱壮道:“我自己就是做买卖的,在大集上卖了十来年货,二百块还不在我眼里。我来就是不想和杀人犯一个村,不安全啊。”
傅达道:“好,你说说,你能提供什么线索?”
钱壮道:“马尚文当天赶过集,他当时要买我家的糖,问了价格,我说三块五一斤,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放下就走了。”
傅达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他当时包裹得严吗?”
钱壮道:“这我不记得了,反正是他没错。我和他没仇没怨,不会为了二百块钱冤枉他。他不买我的糖是因为,那阵子村儿里正在传他爹和他媳妇的闲话,他不好意思和熟人说话。”
傅达又问:“那时候是几点,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吗?”
钱壮道:“大集一般下午两点半散,应该就是下午,我不记得几点了。我的摊位旁是四岭村卖小饼干的大姐,我们还议论了好几句呢。”
檀易给了钱,谢过这位钱壮士,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又迎来了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
李骥再次向他陈明利弊。
小伙子说道:“我肯定看见他了,那时候我在我姥家,他从四岭村出来时,我刚好从茅坑出来。那时候我姥正要做饭,差不多就四点左右。”
傅达道:“你当时怎么不说。”
小伙子道:“我那时还小,就听说人丢了,根本没往他身上想。最近听说一些事,才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