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去过。
马尚文慌慌张张地杀了人,再慌慌张张地回去求救,一家子商议对策,决定赶紧把人送往后山,这个过程既忙碌又混乱,他们甚至连死者的裤子都没能套上,他们不知道是否清理干净了现场,为确保万无一失,肯定要复查案发现场。
如果哪个有强迫症,估计还要看上好几遍。
只要去看了,就有可能被外人看到。
那时候被老百姓看到,他们还能编点儿谎话,现在就很难了,只要说去了,他们家的嫌疑就更大了。
但如果说没去看,而警方得到证人证实,他们家人去过,就更说明是他们杀了葛琴。
这个问题非常不好回答,越是想就越想不好。
马尚文的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脸白了,额头的汗珠子明显变大了。
他颤声说道:“我不太记得了。”
檀易道:“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忘记呢?”
“我不记得了!”马尚文烦躁了起来,“就是不记得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檀易笑了笑,“稍安勿躁,我们把马家村的一些乡亲请过来了,这方面的信息肯定会补全,绝不会冤枉你。”
马尚文攥紧了拳头。
檀易扫了一眼,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葛琴失踪当天,你在哪里?”
“我就在家,哪儿也没去。”
“但我找到了七八个能证明你去过大集的人,你老丈人还证明,你在四点左右离开了他家。”
此言一出,马尚文一下子萎在了椅背上,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小桌子。
檀易又点了一根烟,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那天去赶集了,而且听到葛琴说你们家的闲话了,对不对?她说你爹不正经,见着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连自家儿媳妇都不放过,而你就是个活王八,被自家亲爹戴了绿帽子,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马尚文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放屁,你放屁,我没赶集,我也没去我老丈人家,他们诬陷我。”
“坐下,坐下!”
马尚文后面站着的两名警察强行他按在座位上。
檀易道:“狡辩毫无意义,你在这个环节上撒谎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就是你杀了葛琴,即便到法院,法院也会相信这一点。”
马尚文面色惨白,嘴唇不住地抖动起来,额头上的汗如雨下。
檀易加大了攻势:“你媳妇自以为漂亮,天天跟你爹撒娇,你爹却一点都不避讳,可劲儿宠着你媳妇,你一定很生气吧。”
马尚文气得直抖,指着他的鼻尖尖声叫道:“你放屁,你放屁!”
檀易示意警卫放开马尚文,双手撑在小桌子上,定定地看着他,“你媳妇来月经你爹都知道,我怎么叫放屁呢?大家都这样说的,马宏达,你家邻居,集上的女人。”
“还有葛琴,你和她回家的时间重合,你在马路边看到了她,你追上去对她破口大骂,葛琴便也骂了你,对不对?她都骂你什么了?”
“她是说你爹无德,还是说你床上无能,或者,说你利用媳妇的美色跟你爹要更多的东西?你们夫妻一对不要脸,你就是个活王八?”
他说这些话时眼里满是嘲笑,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
“对,她就是那样说的!”马尚文一下子跳了起来,大手狠狠地掐住檀易的脖子,“所以我就杀了她,现在我也要杀死你,你个胡说八道的王八蛋,算什么警察。我受够了!受够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掐死你!”
檀易抓着他的手往下掰,艰难地说道:“你不但杀了她,还强/奸了她。”
马尚文拼尽全力收拢双手,“那又怎样?她不是说我是活王八吗,我让她男人也变成活王八!”
傅达、李骥和两名警卫一起上手,把马尚文从檀易的脖子上拖了下去。
……
当他从审讯室里出来时,谢箐看到了他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半圈红痕。
她说道:“檀队也太拼了吧,一个搞不好,甲状腺软骨都要被他捏断了。”
檀易摸了摸脖子,“不要紧,我的手劲儿也不小,抵着他呢。”
谢箐竖起大拇指,“檀队攻心为上,层层递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着实厉害。”
檀易被夸得脸上有些发烫,“哪有那么好。先不说了,我去跟常队说一声,其他人就不会负隅顽抗了。”
攻克了马尚文,其他人就没必要坚持了。
事情和檀易的推测差不多。
马尚文确实听到了葛琴讲他家的闲话,也确实是在窝棚附近追上了她。
他上前理论,情绪激动,对葛琴破口大骂,葛琴也不是善茬,不但与他对骂,还说了更多不堪入耳的话。
马尚文凶性大发,掐上葛琴的喉咙把她弄到窝棚后面,先女干后杀,直到人死了,裤子提上来情绪才稳定下来——这也是檀易故意激怒他,以达到目的的一个心理依据所在。
他回到家,把此事同马宏良马尚武说了。
马宏良知道是自己惹的祸,不想让儿子送死,父子俩赶紧拿上床单出了门,趁着家家户户做饭,没人出来的那段时间,把尸体送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