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门,没人应,拧门把手时发现没有反锁,便嘱咐其妻子在外面稍等,他进去查看,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保安是个三十多岁的退伍军人,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知道不能破坏现场,出去后把消息告诉其妻子,并用对讲机叫来同事保护现场。
曹璐仕大专毕业,本专业是会计,一毕业就被分到了福光机械厂做出纳,因为工作认真、为人热情,很快就得到了原财务科长的信任。
老科长退休后,他被机械厂的厂长陈志成提拔,当了科长,从此如鱼得水,成了厂里人人巴结的红人。
曹璐仕手下有七个人,和他同一间屋子办公的是三个会计,剩下三人在隔壁的小办公室。
据三个会计反应,他们不知道曹要辞职,但曹最近萎靡不振,失眠严重,听说去医院开过安眠药。
至于为什么失眠,同事们均说不知情。
一个姓章的老会计告诉他们,曹璐仕这人看上不看下,大家关系一般般。
办案人员询问过陈志成,以及厂领导,都说曹璐仕工作严谨,很少出错,不清楚他为什么如此想不开。
其妻子王海亚坚定认为曹璐仕不是自杀。
她说,曹璐仕不喜欢天天应酬的日子,说要打辞职报告,周一就交上去,绝不可能自杀。
这一点和檀易的判断基本相符。
但曹璐仕作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中层干部,忽然要从待遇好、光鲜亮丽的国企辞职,无论如何都令人难以理解。
李玉森便就曹璐仕贪污和渎职两方面进行了询问。
王海亚矢口否认,财务科的同事和厂长陈志成也对此不敢苟同。
至于其他厂领导,都说财务科由陈志成分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予置评。
李玉森说完案情,由痕检科的同事对痕检做出了汇报。
办公室里没有脚印——因为下雨,保安在楼内巡逻,并未出去。
办公室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门和门把手上的指纹驳杂,最清晰的一枚是保安的指纹。
安定药片的瓶子上一般有三到五枚指纹,除了死者的,剩下的指纹推测是药店或者医院药房的,还有待于进一步印证。
痕检说完,就是法医了。
韩峰说道“尸体检验符合安定药片中毒的一般特征,但胃内残留的药片较多,检材已经送去技术室,需要通过血液和肝脏等的进一步化验,确定其浓度,才能做进一步判断。”
李玉森问“发现其他致死手段了吗?”
韩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李玉森为难地看着檀易,“檀队,家属还等着呢,这要如何是好?”
檀易道“推断一个人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需要科学的验证过程,我们实话实说就是。”
“那行。”李玉森叹了一声,“小韩呐,等会儿你和小谢一起走一趟吧。女警官和女事主沟通,总归比我们男的好一些。”
谢箐心道,不过是怕担责任,所以拉着市局的人一起行动罢了。
按说,她可以不听他的调配,但他级别高,岁数大,不走一趟就是不给面子。
谢箐没看檀易,径直答应了下来。
檀易道“从王海亚的口供看,死者自杀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且其辞职一事也不符合常理,无论法医的结果是什么,大家都应该对曹璐仕的社会关系进行深入的调查和梳理。李队,你说呢?”
李玉森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如果真是自杀,我们就小题大做、贻笑大方了。”
檀易道“如果真是他杀,我们就贻误战机,坐视证据消失了。”
李玉森怔了一下,“这话说的是。我向上面反应一下,准备找专业人士核查账册,你们几个分一下工,对曹璐仕的同事、亲属做进一步调查,查看其是否有其他反常行为。大家这就行动起来吧。”
散会了。
谢箐和韩峰去接待室,傅达和檀易也一起下来了。
傅达道“如果尸体上找不到其他手段致死的征象,就是有人逼着死者吃下了这些安眠药,难道凶手有枪?”
檀易颔首,“不排除这种可能。”
傅达抱怨道“但我们很难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真是麻烦!”
谢箐点了点头,如果真是案子,凶手肯定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韩峰道“傅哥太悲观了,曹璐仕要辞职,就证明他的心理状态不好,说不定就是自杀。”
檀易从包里掏出一包烟,皱着眉头点燃一支,“他要辞职,在某种程度上的确说明他的心理状态有些糟糕,但辞职是自救的一种手段,在这个时候自杀,反而更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