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对方不会弹琴。
洪宝珠也是一头雾水,“元惜妹妹,你要开琴行?”
“对啊,开琴行。不仅要开琴行,我还打算弄个笔墨纸砚的铺子、办个诗社。以后有条件,我再建一家书院。”
好大的口气。
开琴行和铺子可以,办诗社和建书院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就凭她一个傻女,哪里来的自信,又哪里来的能力和财力。
别说是旁人,就是洪宝珠也以为她是在故意气那些人。
“对,对,我们就要办诗社建书院!”
裴元惜唇角含笑,“名字我都想好了,我们的琴行商铺、诗社书院都以第一为名。第一琴行、第一笔墨行、第一诗社和第一书院。我敢叫第一,别人只能叫第二,到时候我再请陛下给我们亲笔写牌匾。”
放眼望去,那些姑娘们几乎都傻了。她们看裴元惜的目光不仅像傻子,而且像看一个疯子。寻常人哪里敢想这些,更别提还是一个姑娘。
不是她们耳朵有问题,就是裴元惜真是个傻子。
洪宝珠咽着口水,她怎么感觉元惜妹妹是认真的。“元惜妹妹,你是认真的?”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诗社和书院暂缓一缓,琴行和笔墨行倒是不费什么时日。你入个股吧,不拘入多少。以后你走到哪里也可以告诉别人,你名下有琴行和笔墨行的,是个文雅人。”
“入,入,入。”洪宝珠一连说三遍,“元惜妹妹你可别诳我,我这就回去拿我的私房钱。以后你要真开诗社和书院,一定要给我留一份。”
“那是当然。”裴元惜笑道,压低声音,“这些都不是什么赚钱的生意,日后我要是有来钱的路子,也会算上你的。”
洪宝珠眼睛睁得极大,头点得像磕头。
“元惜妹妹,从今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就认定你了!”
“有眼光,跟着我保证你不后悔。”裴元惜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群明显被惊吓到的姑娘们,若有所指地望着天,“谁让我上面有人,有那么大一个靠山我怕谁,我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和我比!”
这还真的是。
有人反应过来,裴元惜可是有陛下撑腰的。那什么诗社书院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荒谬。但若是陛下在背后支持,保不齐裴元惜还真敢去干。
只是陛下真的会和她一起胡闹吗?
有人心生后悔,她们是不是不应该得罪裴元惜?凭着对方深得陛下的恩宠,她们交好一二总不会是坏事。
到底是谁误导她们,害得她们错失和裴元惜缓和关系的机会?有些心眼活的人看看陈遥知,又看看曾妙芙,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有人吞吞吐吐地告辞,然后是一个接一个,差不多一大半的都开了口。曾妙芙不仅脸气歪了,鼻子也气歪了。
好好的赏花会弄成这样,都怪那个傻女!
裴元惜和洪宝珠已经有说有笑地穿过月洞门,远远还能听到洪宝珠夸张的欢呼声。
来接裴元惜的是裴济,裴济是侯府公子,纵然并未被立为世子,但整个东都城谁不知道他是将来的宣平侯。
少年公子温和稳重,最是易得姑娘们的芳心。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马车前,已有不少跟着出来的姑娘们频频看来。
裴济目不斜视,静静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一红衣女子在说话。
那红衣女子明丽活泼,应该就是洪家姑娘。
洪宝珠尚在兴奋中,拉着裴元惜不放,“元惜妹妹,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取银子,你的生意无论哪样我都要占一份。”
“好。”裴元惜回着,余光瞄到送人出来的陈遥知。
商行说,陈遥知将来要嫁的人是哥哥。
早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她便有意在哥哥面前嘀咕。几次提起上回在青龙书院附近发生的事,一再暗示陈遥知是故意为难她。
裴济最是疼爱她这个妹妹,上回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还知道陛下借此给妹妹出气命人搜查过陈氏在东都城所有的铺子。
他听到有人称呼陈姑娘,下意识看过去。
陈遥知也在看他,目光复杂而怀念。曾经夫妻几载,她不可能视他为陌生人。说句实在话,他品性上乘是个好丈夫。
在婚后的相处中,她已然对他有一点动心。只是他对她始终敬重有余恩爱不足。反倒是对庶出的妹妹裴元惜疼若明珠,这也是她更加嫉妒裴元惜的原因。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如此直白地打量一个外男。裴济微不可见地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陈遥知察觉到他的嫌弃,一颗心更是恨得厉害。
前世里他们最终相遇时,他就为她深深着迷。他欣赏她的才情,爱慕她的容颜。嫁入侯府后他对她敬重有加,屋子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恍惚间,她不知不觉朝他走去。
等她回过神时,赶紧转向另一边朝着裴元惜的方向,“裴二姑娘,方才我听你说要开琴行,不知是真是假?”
裴济疑惑不已,妹妹要开琴行,他没听说过啊。
洪宝珠挡在裴元惜的面前,“对啊,我们就是要开琴行,怎么了?难道就许你们陈家开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