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九月十三日,中午,密县
相对于祖逖的好运,这远方的密县城内,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的混乱了!
整个密县城的百姓们都在疯狂的出逃,无论秦王司马业如何下达安民的告示和措施也根本无法阻挡百姓们逃命的心思!
密县乱了……
密县的秦王府内,秦王司马业正无助地看着自己麾下的这一班文武大臣!
此时此刻,这些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大臣们竟然都如此慌乱不堪,而唯一依旧保持着风度的人,却偏偏是自己如今最不想看到的李矩……
秦王司马业强迫自己扭过了头不去看李矩,这个比自己还要受百姓爱戴的将领,实在是让自己越看越厌恶,他甚至偏激的认为,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秦王司马业又看了一眼这些没用的大臣,顿时心里泛起了一股怒气,他觉得,就是因为这帮没用的废物,导致了整个密县百姓对自己的离弃,百姓们明明之前在自己拿下贼帅候都的时候还那么信任和支持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石勒大军的进犯就马上抛弃了自己呢?
对!一定是因为这帮人的无能,才让百姓们离弃自己的,都怪自己还没有长大,不能完全亲政,都怪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还不能保护好百姓,所以百姓们才会离自己而去……
秦王司马业带着这样的情绪,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舅舅荀藩和荀组!
荀藩和荀组看到了秦王司马业的目光,立即避了开去,他们两人都不想首先发表意见,毕竟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说错话,倒不如等别人发话了,自己再上去指责的时候,再提出自己正确的意见,那样会有效的多……
秦王司马业看到自己两个最信赖的舅舅,竟然也这样无能,心里顿时凉了个透,他在心里无助的摇了摇头,又把目光看向了阎鼎!
而阎鼎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他一直在观察在场所有人的态度,很明显,主要势力就三方,自己,荀藩和李矩,这三股势力中,荀藩一定会勾结李矩,因为李矩有兵,但是让李矩对付石勒,他们自己也知道不过是螳臂当车,如果他们非要李矩出战,那后果一定是他们彻底失去秦王司马业的信任,那么这样看来,秦王司马业最终能选择也就只有自己这一边了!
阎鼎想到这里,又突然想起了河阴傅畅在书信中不仅赞同自己西进关中谋求发展的战略,还要资助自己一些粮草的允诺,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再加上现在又有石勒大军紧逼的天赐良机,这实在是天都要助自己成功啊!
想到这里,阎鼎的眼睛滴溜溜快速地转了几圈,然后目光坚毅的迎向了秦王司马业的目光。
看到阎鼎那双坚定的眼神,秦王司马业的心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看来,还是这个阎鼎忠心啊!
秦王司马业对着阎鼎肯定的点了点,询问道:“爱卿,可有退敌之计?!”
“殿下,密县(郑州新密市附近)本就是四战之地,如今,汉国石勒又攻占了蓬关(陈留附近,即今河南开封市附近),乞活军的陈午兄弟也投降了石勒,现在石勒的先锋大将逯明,王阳,赵鹿已经逼近我密县,而石勒的大军也紧随其后,殿下,请尽快择地转移吧!”
听到这里,秦王司马业的目光中已满是失望了,他没有想到阎鼎竟然也想逃跑,难道自己才在密县建立起一些威望,就要因为一个石勒而望风而逃吗?
可还没等秦王司马业发话,荀组已经跳了出来,手指着阎鼎大骂道:“阎鼎,你这是要陷秦王与我等于不义吗?难道说石勒大军一来我们就要夹着尾巴逃跑?殿下,请拿下阎鼎此人,此人扰我军心,罪当诛杀!”
“哈哈哈!好大的罪名!还扰乱军心?!哈哈哈,荀组,我问你,你比东海王司马越如何?比王衍如何?你比荀曦又如何?洛阳沦陷之时,你又在哪里?”
“阎鼎!你放肆!”
“放肆?我再问你,石勒在苦县屠杀十多万东海王大军的时候,你在哪?现在石勒又杀了荀曦,我再问你,你荀组能和荀曦比吗?这杀王衍,破荀曦,夺蓬关的都是石勒,你拿什么挡?挡的住吗?你说我扰乱军心,我看你才是真的要陷殿下于危难之地!荀组!你是何居心?”
“阎鼎!你血口喷人!”
荀藩见自己弟弟被阎鼎如此指责,也不好再袖手旁观了,他往前跨出一步,对着阎鼎斥责道:“阎鼎,殿
阎鼎见是荀藩出面了,心道:呵呵,看来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果然,荀藩接着阎鼎指责荀组的话反问道:“阎鼎,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护殿下,本来就是武将的职责,现在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无端职责忠义之士,甚至还要挟殿下而逃?你不怕悠悠之口和天下百姓的唾弃吗?!”
荀组见到自己的大哥帮自己出声了,感激的看了一眼荀藩,然后自己机灵退到了一边,不在吭声了,但是那双眼睛还是直瞪瞪的盯着阎鼎,看上去就像要扒了阎鼎的皮一般!
阎鼎根本不在乎荀组那恶毒的目光,在他看来,荀组不过是一条落败了的狗,除了干瞪眼根本没有任何本事,但是这个荀藩却不同,他才是对秦王司马业影响对大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