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的心里泛起一股负罪感。 “不是这样的,太启,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闷在家里天天看电视玩手机,是要闷出问题的,我没有束缚你,你可以出去交朋友,一起约饭喝下午茶逛公园旅行,或是把朋友请到家里来做客,只要你喜欢,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样就不需要天天抱着手机看八卦了,和朋友聊聊天也挺好。” “可我只想和你聊天啊。” 虞渊的心瞬间被击中了。 金丝雀想飞出鸟笼的他见得多了,这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想窝在鸟笼的金丝雀。 把这样的美人藏在家里,断绝他所有的社交,让他只能依赖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只是想象,就足以让虞渊获得极大的满足。 虞渊按捺下心里的冲动,又耐心地和太启说道。 “如果你不想出门交朋友,那要不要去找个工作,换一个新的环境?” 太启的表情更忧郁了,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虞渊知道,他就想当一只混吃等死的咸鱼?要知道,工作这件事,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从体验清单里划掉的事项,世间万物有毁有誉,唯有工作不得人心。他在网上泡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有人在网上感叹工作让人快乐的。 “我只想让你养我。” 太启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虞渊又输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服口服。心里想好要怎么和太启聊聊社交观,劝他多出去走走,多体验人生百态,脑子却跟着太启的逻辑跑,甚至有一股“他只属于我”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虞渊的身边不是没出现过顶级猎手,足以纵横情场的钓系美人们,在虞渊这里屡屡碰壁。虞渊就不吃这一套,他太理智了,任何掩藏在似有似无的暗示以及万种风情背后的交易,都能被他一眼识破。 可他猜不透太启的心思。 或者说,他看穿的是太启就想依偎在自己身边当金丝雀的想法。用网络上常用的评价来说,就是满级清纯钓系美人,钓得天衣无缝,纯得浑然天成,唯一的小心思,竟然只是想待在你给他的金丝雀笼子里。 虞渊再一次好奇夏家到底是怎么把太启养成这样的,从认识太启时,太启就不太爱说话,对其他人的示好也爱理不理,对待人际关系冷漠疏离,只有在自己面前时才会放开了聊天,偶尔还会问出些啼笑皆非的问题,可爱又可气。 总之,他服气了。 “我养你。”虞渊应了下来,“养你一辈子。” 一切似乎都是顺利成章的,“他想和我聊天”的想法印刻在虞渊的脑海里,工作时,他开始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消息,等着太启和他发消息,又或是主动给太启发些有趣的图片和工作的琐事。 太启回得不多,这几天来,也从来没有主动给虞渊发过消息。 虞渊坐在办公室里,就有点纳闷了。 他不是想和我聊天的吗?他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吗? 为什么一条信息都没有? 等了三天,虞渊都没能等到太启的信息,忍不住打了电话回家,问太启在家里做什么。 阿姨说:“太启啊,在家看了一天的《父母爱情》。” 虞渊问:“他是太无聊才看的?” 阿姨说:“不是啊,我看他看得可开心了,中午吃饭都要捧着碗守在电视前看。” 虞渊:“……” 老婆的嘴,骗人的鬼。 听起来应该是生气的答案,虞渊却想起太启每每和他理论的神逻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身边的秘书都震惊了。 “虞总,后天下午的请假已经帮您申请好了。” 虞渊回过神来。 “好的。” 这个周末要祭祖,周五下午虞渊要去祖庙,和家里长辈检查各个事项的准备。 等祭祖一过,就是圣诞元旦,过完元旦不到半个月就是新年了,等年一过完,就是他30岁的生日。 成家立业他都在30岁之前顺利完成,剩下的就是抚养后代,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家之主的身份,他根本不会去考虑孩子的问题。虞渊自己就是孤儿院出身,对血脉延续没有那么大的执着,孩子在他那里是爱情存在的另一种方式,太启既然不能生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的身份和血缘关系就没那么重要了,虞渊打算和太启领养两个孩子,家族内外的都可以。 如此想着,人生看起来就圆满了。 只是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虞渊总有一种自己忘了重要事情的错觉。 是和太启同床共枕吗? 虞渊翻过身,看向窗户的方向。 重重纱帘外,一轮毛月亮正当空。 * 祭祖仪式当天,太启凌晨三点就被叫起来了,他们前一夜是在老宅睡的,直系的几十个亲眷围在一起,听云婆婆讲祭祖的注意事项和程序。 也就是在这天,太启才知道,为什么云婆婆在虞家有这么高的地位。 除开云婆婆本身和蔼亲切乐于助人之外,还因为云婆婆这一家,是虞家有名的高寿家庭,云婆婆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子孙绕膝,双亲九十多岁了依然健在,从年轻时起,就是各家红事和祭祖拜神的座上宾。 “姑姑啊,真的有福气。” 太启听几个上一辈的亲戚议论道,年后有几家要办百日宴和摆酒,百日宴要请云婆婆给小宝宝摆盘盏,摆酒则要云婆婆帮忙铺床,还有个家里有病人的,想请一些瓜果放在云婆婆家里,蹭点喜气。 摆盘和坐床习俗,太启很多年前就见过了,后面这个他倒是有些费解,问过虞渊才知道,原来云婆婆十年前生过一次大病,在ICU住了快一个月,无数金钱和医疗资源砸下去,硬是从死神手里,把云婆婆的命救了回来,现在家里但凡有个病人,都爱蹭点云婆婆的喜气。 难怪找那些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