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开完会了?” “嗯。” 虞渊走了进来,他换了一件棉麻质地的衬衫,穿着家居拖鞋,看起来还洗过澡,路过巫姑时,巫姑明显感觉到一股湿润温热的气息,连他平日里锋利的气质都温和了不少。 虞渊靠着床沿坐下,太启则坐起来,靠在虞渊的怀里,把左手拿给巫姑。 “这两天已经好了不少,明天开始就早上来一趟吧。” 巫姑说;“是。” 虞渊小心翼翼地替太启把袖子卷起来,眼神在太启手腕上的红痕上扫了一圈,又形同无物一般,看向了太启手臂上那三道狰狞的伤口,眉宇间浮起一股阴沉的怒气。 他已经看过好些次这几道伤口,却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还痛吗?” 虞渊握住太启的手臂。 “早就不痛了。”太启微微抬起小臂,“就是感觉这伤口怪刺眼的。” 白壁有瑕,这瑕疵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巫姑手脚麻利地替太启处理完伤口换了药,说:“只要对神体无碍,过些时日就会养好了。” 她把托盘放在一边,处理过伤口的棉签塞进一个牛皮纸袋里,等会儿需要处理掉。 “我还是建议您回昆仑养伤,昆仑无尘无垢,又有得天独厚的修行环境,就算这里有结界也是比不上的。” “凡间世界还有事,我暂时回不去。”太启问虞渊,“最近你有林启蜇那边的消息吗?还有其他结了血盟印的邪灵出现吗?” 虞渊说:“暂时没有,上次你出手后,白帝他们还是安分了不少,复刻的虞伯侯面具也分发下去了,我听林启蜇说,现在是分区域24小时不间断巡逻,看得很紧。” “有些不好办啊。”太启微微叹气,“也不知道昆仑上有多少香火神结了血盟印,如果他们都和这条地狱三头犬一样是不死之身,那就麻烦了。” 虞渊问:“一定要用天火吗?凡人的武器不行吗?” 太启说;“神和凡人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普通的枪弹炮肯定不行,科幻小说里那些量子炮倒是不知道了,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虞渊问:“什么问题?” 太启说:“若有神明非自然陨落,天上是会出现血月的,因为按照天道法则来说,有神格的香火神是不会出现非自然陨落的情况,血月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灾厄的异象,一次两次倒是还好,若是出现次数多了,天道必降天谴。” “白帝这手算盘打得真好。”巫姑也叹了口气,“打不死,不能打,怎么看我们都很被动。” 太启说:“也不一定是白帝的主意,白帝是香火神,是不能窥见天道的,多半还是背后的混沌。” 巫姑摇头:“这个混沌真的太神秘了,三界都没有关于祂的消息。” 太启说:“但祂确实存在,力量还不弱,目前几次露面看来,远超香火神。” 太启和巫姑说着话,虞渊坐在认真听着,过了好一会儿,太启才发现虞渊后来一句话都没说。 虞渊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之前在云婆婆和寄生案上出了不少力,只是最近太启发现他很少提建议,除了主持修建虞王陵博物馆,他多半只是在太启或是国属特别行动处的计划后补充一点小细节。 等巫姑走后,太启问虞渊:“你有什么想法吗?” 虞渊说:“白帝和传教士觊觎天子剑,天子剑又在虞王陵里,虞王陵有虞家和国属特别行动处严防死守,他们接触不了虞王陵,必然会利用凡间世界的内应,通过博物馆的项目进入虞王陵。” 太启问:“还有呢?” 虞渊说:“其他的我不敢轻举妄动。” 太启对虞渊的这个回答很意外;“你竟然也‘不敢’?你在害怕混沌吗?” 虞渊说;“与其说我因为混沌不敢轻举妄动,倒不如说是因为我看不破这个局。” 太启有些听不懂了。 “混沌也好,白帝也好,起码我们知道他们目的在于你,但是在他们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才操控这个棋局,你,我,白帝,虞伯侯,甚至是我的先祖虞王,都是这个棋局上的棋子。” 太启微微瞪大眼。 “别太担心。”虞渊安慰道,“我很少用直觉来判断一件事的好坏,但是这次我敢确定,这个棋局,对你我而言,并不是坏事。” “现在,就等白帝的内应自投罗网了。”虞渊站起来,手摁在床边那叠博物馆建设的方案上,“顺便可以把虞家最后一颗不合适的钉子拔掉了。” * “师父,冰箱好像坏了。” 小赵戴着橡胶手套,站在后门处,冲着坐在店面里的白乾坤说道。 “坏了让人来修修吧。” 白乾坤头也不抬,拿着放大镜对着一叠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打印件仔细研究着。 “可是师父,冰箱里的东西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坏了还是没坏。” 小赵是富二代,从小远庖厨,就算在看店,厨房也是由白乾坤掌勺,白乾坤这师父本事没交给小赵多少,一日三餐倒是天天换花样,喂得小赵胖了十斤。 也就是在几天前师徒二人无意间撞到走蛟又被官方强势辟谣之后,白乾坤才不碰厨房了。他坚信自己就是看到了蛟,不是幻觉,更不是什么3D全息投影技术,还弄来了一大堆资料,试图佐证自己的经历,反驳官方辟谣。 因为白乾坤终日沉迷于“反辟谣”中,小赵无奈之下才接手厨房,买了一大堆速冻食品和料理包,每天用速食和外卖解决三餐问题。 见到白乾坤不搭理他,小赵直接拿着冰箱里掏出来的冻肉走了过来。 “师父,您闻闻,这肉是臭了吗?” 白乾坤一双招子几乎要贴在面前的纸上,听到小赵在和他说话,猛地一抬头,结果正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