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前走了几步,做出随时攻击的姿态,六只眼睛则锁住了虞渊所有可能退后的路线。 虞渊朝天上看了一眼。 厚厚的云层飘动着,让本来就不太明亮的毛月亮,被遮住了所有的光芒。 “时候到了。” 虞渊收回目光,向前走了一步。 地狱三头犬低吼着,向后退了一步,伺机找着攻击的机会。 这是个手无寸铁的男人,按理来说很好对付,然而生来狡诈的地狱三头犬,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攻击。 虞渊又向前走了一步,步步紧逼着地狱三头犬。 地狱三头犬压着脑袋,四爪不自觉地后退,从起初的攻击之心,到后来的警惕,再到此刻,它示威的低吼声已经变成了不由自主的呜咽,不成形的耳朵也垂下来,夹着尾巴祈求着眼前男人的饶恕。 它恍然从这个男人身上意识到了什么,四肢趴地,自内向外散发着恐惧。 从来没有对前主人哈迪斯和现主人杰拉德手里服软过的地狱三头犬,在虞渊的震慑下,臣服了。 “求饶?没机会了。” 一道锐利的锋芒闪过,地狱三头犬发出痛苦的嘶鸣,倒在了地上。 血雾四处弥漫,伴随着痛苦的吼叫声和男人冷酷且残忍的声音。 “这是你伤了他的代价。” * “呼。” 虞渊是被背后剧烈的疼痛痛醒的,他吐出一道长长的呼吸,等到他有清醒的意识时,这股疼痛感又不见了。 疼痛每次都来的很突然很剧烈,可是消失得也很快,虞渊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异常的疼痛需要去看下医生,只是时不时被疼痛提醒一下,自己身上还有这样一块胎记存在。 虞渊有些恍惚,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太启的手腕, 他连忙松开手,借着月光看了下,发现太启的手腕已经被捏出了一道红痕。 “醒了?” 就在虞渊懊恼时,却听到太启在和他说话。 虞渊看过去,正看到太启正在看他。 看了虞渊一会儿后,太启弯起嘴角。 “原来我让你这么有安全感啊。” 太启从床上坐起来,靠在了柔软的靠背上,虞渊坐在床边,帮他把被子盖好。 “什么时候醒的?” “两分钟前吧。”太启抬手,拂过虞渊的额头,虞渊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 “好多汗。”太启给虞渊加了自己的符箓,又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替虞渊擦了擦,“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虞渊说,“没有。” “真的没有吗?”太启好奇地观察着虞渊,“可是我感觉到一股好压抑的氛围,我都醒了。” “我就打了个盹而已。”虞渊无奈,“哪里有时间给我做梦。” 太启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做噩梦就说哦,不要藏着掖着,被我保护又不丢人。” 虞渊:“……” 太启看着他。 虞渊说:“真没有。” “好吧,本来担心你怕,还想让你和我一起睡的。”太启向前挪了挪,摸了手机看时间,准备躺回去,“都三点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虞渊:“??” 还有这种好事? 虞渊果断掀开被子上了床,在太启质问“你到底是怕还是不怕”时,把他拥入了怀里。 “怕不怕我不知道。”虞渊亲着怀里的太启,“但是现在有多快乐,我倒是能感受到。” “你衣服都没脱。”太启嫌弃地推开虞渊,“还没洗澡。” 虞渊作势松开手:“那不亲了。” “不要,我要亲你。”太启又贴了过去,“不是口嫌体直吗?我也会。”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谁都没睡着,谁也睡不着。 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了,太启做了会儿思想斗争,从床上坐起来。 虞渊问:“怎么了?” “不行了,我要去冷静一下。”太启掀开被子,“再亲下去真的要和你造小人了。” 虞渊:“……” 他就知道,太启只有在无聊的时候才会主动提出造小人。 虞渊也坐起来,他的衬衫扣子都解开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肩膀处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太启说;“我有点不放心那只狗,我下去看看。” 虞渊迅速系好扣子下了床;“我陪你一起去。” 太启问;“你不怕吗?你不是会做噩梦吗?” “你真以为我怕啊。”虞渊又顺手帮太启把腰带系好,拖鞋也帮他穿上,“我就是想找借口亲亲你而已。” “骗子,哼。” 太启嘴上埋怨,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他先走出房间,虞渊则跟在他的身后。 “你这个骗子,骗了我好几次,我可都记着。” 在进电梯前,太启转过身对虞渊说道:“我可还记着,你还没发誓过再也不骗我。” 虞渊装傻:“你说什么?” “你啊,你装你弟弟骗我,我说过,让你发誓你不会再骗我,我才和你和好的。”太启伸出食指,戳了戳虞渊的胸口,“你再想想,有没有?” “好像有。” “那你发誓。” “走了,进电梯了,别让门一直开着。”虞渊挡住了即将合上的电梯,托着太启的腰让他先进楼梯,按下了负二层的电梯键。 太启和虞渊待久了,也变得聪明了,他贴近虞渊,问道:“你到底发不发誓。” “叮——” 虞渊说:“电梯到了。” 太启说;“你别想搪塞过去,这次,你一定要发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和同样震惊的虞渊一起,向电梯外看过去。 浓浓的烈酒味,顺着门的缝隙传到电梯间里来。 “出事了,你先回去!” 太启已经来不及说别的了,他一把将虞渊推进电梯间里,按上关门键,然后奔到酒窖门前,推开了门。 酒窖里一片狼藉。 地上到处都是酒液,红的,透明的,混在着各种单宁和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