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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制度(1 / 2)

清晨,一声鸡鸣过后, 简陋的木板门被推开, 郑魏娘子从茅屋里走出来,拿着脏衣服和棒槌, 打算去河边洗衣服。

她已经许多天没有出门洗衣服了,每次都是悄悄出门拎回来半桶水。

国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许多。

郑魏氏出身魏国,她曾是魏国一商人的女儿, 之前魏孟两国大战,她父亲被扣押在孟国,她便随之留在了孟国。即使后来孟魏休战,她父亲也没回去, 而是去了天上京。

她, 则被父亲卖给了国都的一户郑姓人家做了娘子。

那会儿她父亲穷困潦倒, 想要去天上京, 却连一口干粮都拿不出来,只能将她这个留在身边的女儿卖了,在外人看来, 她父亲似乎没有做错,也没有亏待她。

郑家虽说不是大族,但在国都有房,家中还有些许田地,是极好的归宿了。

可惜,这样单薄的富贵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没过多久, 郑家的田地便被赵家一个下人占了去,一家子被撵到这破旧的农庄上生活,娇生惯养的郑家姑娘们受不得苦,自己出去寻更好的生路了,公公婆婆拿着卖女儿的钱,给她那病鬼丈夫看病买药,一日日的熬着。

郑魏氏今年十六岁,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她是没有名字的。

在家时,母亲会唤她娇娇儿,那是幼时的乳名,出门父亲介绍她,只是说她是家里的三女儿,嫁人后,她成了郑魏氏。

“郑大娘子也出来洗衣服啊?”

郑魏氏将木盆刚放到河边,身后传来一人喊她的声音。

应该是喊她,自从郑家的几个姑娘出嫁后,她就成了郑家大娘子。

“刘大姐。”

回头一看,是认识的街坊,刘家大儿子的媳妇,她称呼为刘大姐。

“从今日起就不能唤我刘大姐了,我母家姓冯,你唤我冯娘吧。”

冯娘笑的格外灿烂,一扫前几日惶惶不安的模样,像是遇见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郑魏氏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她不是个喜欢问话的性子,自小她就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听别人的,不要有自己的主见。

要听父母的,要听夫君公婆的,至于她的想法,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诶呀,郑娘子原来姓甚名谁?过几日南王到了凤栖城,就要给咱们上户口了,届时要用自己的本名,不能用夫家的。”

冯娘一想到今天从几个在大族家中为仆的亲戚那里听来的话,就开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栖城?”

郑魏氏用木盆舀了半盆水,放在一旁,将难洗的衣服浸泡在木盆中,手上拿着轻薄的平摊在石块上,她她不明白冯娘说的凤栖城是哪儿。

“就是咱们这儿啊,之前国都的名字被赵贼改成了武城,王上不喜欢,如今叫做凤栖城了。”

冯娘刚刚还称呼南王,现在就已经称呼王上了。

郑魏氏对王没什么好奇心,她原是魏国人,魏国的那位王有多暴虐,天下诸侯尽知。

“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能叫多久,打了两个月的仗,咱们就成了南王的子民了?”郑魏氏低头洗着衣服,没看冯娘,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前两年还是魏国人,后来成了孟国人,再后来换成了孟赵子民,现在又成了南王的子民。

以后她还会成为谁治下的百姓呢?

她虽然没有颠沛流离,却觉得心无定所,无比寂寥惶恐。

“这次不会了,南王是原来孟国的长公主,我听说,她治下三州之地和平安稳的很,天上京更是繁华昌盛,犹如天上国一般。南王还说,她要让这天下的百姓,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不知为何,在听到那一大串不明白的话时,郑魏氏心头一热,鼻头泛酸,她迟钝的回头问道:“冯娘,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冯娘没读过书,她本如郑魏氏般,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现在却将这些话记得死死的,只因这是天上京先到凤栖城的官员说出的话。

“你不知道啊?有天上京的讲女过来了,她们正在筹办扫盲学校,其中一个讲女曾路过我家门口,同我说了这些话。她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老人能终其天年,壮年能为国效力,孩子能顺利长大,无妻无夫的老人,无父无母的孩子,身有残疾的人都能得到供养,让大家都活下去。”

郑魏氏听着听着,鼻头更酸,她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散不出去,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她想起了母亲。

她的母亲,一个普通至极的农妇,没读过书,不识得字,每日里只想着如何能多留两口饭,叫孩子能吃一顿饱饭。

她的母亲,被父亲抛弃了。

父亲去了天上京,不管以后如何,是肯定不会回魏国了,在魏国没了丈夫的母亲,日后该如何呢?又能如何呢?

或许是听族里长辈的话,扔下她那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寻他人嫁了吧。

而她的弟弟妹妹,会吃着族里的百家饭活下去,日后过着和母亲一样,浑浑噩噩逆来顺受的日子。

“诶!郑大娘子,你哭什么啊!南王来了是好事啊,以后咱们的日子也能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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