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气势汹汹就跑过来了,他身后跟着迷茫的江霖和神色凝重的江陶。
“还没找到桃夭吗?”江陶急匆匆走过来, 江尤注意到她的裙角有一抹污渍, 不知道是在哪儿染上的。
若是放在平日里, 江陶早就回宫换衣服去了, 哪儿还会穿着脏衣服跑这么远的路。
“没找到。”江尤无视了江烁的话,看向秦露, “只要你能找到她, 我就答应你的所有请求。”
“骄阳!此等刁民, 理应压下去严加审问,岂能叫她如愿以偿!这般油嘴滑舌, 若是有所隐瞒, 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秦露到底是哪里惹了江烁不爽快, 江烁认定了秦露不是个好人。
江尤对此很是无奈,“长姐,二兄, 你们去那边看看吧。”
江陶点点头, 拉上不满的江烁就走了, 见她行动如此迅捷,江尤有些吃惊。
本以为闹事的会是江陶,谁知竟是看上去最沉稳的江烁,而江陶则非常配合, 并不闹腾。
这就是皇家的教育,或者说,所有大家族的教育, 一致对外,在必要的时候绝不能勾心斗角。
待三位贵人离去,宋妙玥小声安慰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秦露,“你不必心慌,二皇子只是过于着急,才会这样,只要你帮忙找到桃夭公主,必定重重有赏。”
问题是有没有赏钱吗?问题是我如果找不到桃夭公主,是不是就要把小命交代了!
秦露深吸口气,稳定了心神,“民女名秦露,家住西街,家中开了一家名为锦绣布庄的店铺。民女自幼长于此地,对此地再熟悉不过。恕民女直言,敢问贵人,你们居于深宫大院之中,鹊桥在仙人居附近,贵人是从何处听闻鹊桥之上,可观姻缘的?”
“玲珑,二姐是从谁口中知晓此事的。”江尤当然不知道江沣是从哪儿知道的,还好现场还有江沣的另一个贴身大宫女。
往日里七巧常帮江沣处于外事,内里的杂务都是玲珑处理,相对而言,玲珑和江沣接触的时间,比七巧更多,她应该知道江沣从何处听闻传说。
玲珑确实知道,但此刻江尤问她,她却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口。
“你在顾虑什么!二公主不见了,现在有线索,你却不说,你是何居心!”
说话的人是宋炎,少年气鼓鼓的望着玲珑,江尤发现他眼睛都气红了。
哪儿来的这么大气性?
宋炎是真的心急,他本以为自己和姐姐修为高超,像这种寻人的事应当手到擒来,结果来到鹊桥找了一圈,连个人影也没瞧见,若说江沣是被什么东西掳走的,那背地里掳走她的是人是鬼还是神仙,他也不知道。
现在的情况是,所有人都一头雾水,摸不清楚。
“说吧,若实在不想说,那就不要怪我心狠,送你去宫刑处走一趟了。”
听到宫刑处三字,玲珑身体一颤,连忙开口说道:“非是奴婢不想开口,是二公主再三警告奴婢,不可同他人言,若是被他人知道一个字,二公主不会饶了奴婢啊!”
“她如果不回来,你也逃不掉死罪。若她回来了,看在你是为救她的份上,我会为你求情。”
有了江尤这句话,玲珑没了后顾之忧,将告诉江沣此事的人说了出来。
“是仙人居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
仙人居和玄女庙,是东夏最负盛名的两派,和玄女庙供奉玄女不同,仙人居的道士都是修仙问道之人,虽然供奉道家三尊,却并没有传播信仰的意思,平日里对于上门求事的香客,也是爱答不理的状态。
清风道长则不同,比起其他道士那天塌了与我何干的性子不同,他性情温柔,同时又嫉恶如仇,最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每年到处斩妖除魔。
仙人居在东夏民间能有那样大的名声,和清风道长满东夏除邪祟的行为有分不开的关系。
这样一个侠肝义胆的道长,怎么会害江沣?
“那就不错了,世人皆说清风道长古道热肠,此话不假,可即使再古道热肠,他也是个人,他还没修成仙,是人就会有私心。”秦露看向鹊桥,底下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清澈了,“这鹊桥是一个鹊妖所化,那鹊妖是清风道长杀死的第一个妖怪,自此清风道长之名,渐渐传开。那妖恋上凡人,甘愿成为那凡人每日必走的桥,日日受凡人踩踏,只为看他一眼。她没害过人,这种妖,应该被打杀吗?”
“不应,人有善恶,妖亦如是。”江尤接了一句,随后问道:“你是说,鹊妖将我二姐掳走了?”
秦露今晚遇到了太多没想到,现在她又没想到了。
宋炎和宋妙玥是宋家的公子小姐,他们出身仙家,这事儿全东夏都知道,秦露的问题本是在问他们。
她想知道,是不是每个仙家都想着是妖就要除尽。
可江尤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个在宫中长大,不知民间疾苦的公主说,人有善恶,妖亦如是。
秦露鼻子有些泛酸,如果那时,有人说出这样一句话,该有多好。那这世间许许多多人与妖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不是鹊妖,那鹊妖早被清风道长打杀了。有鹊妖在的鹊桥,才能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