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质疑长辈,更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如年盘着腿坐着有些麻了,就把双腿挂在炕边一甩一甩的晃,把剩下的荷花酥塞进嘴里轻快的道:“我没有质疑啊,我在说实话。”
“若真是我爹娘,为何这十多年来从来无人来关心过我。”
她只说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事情从来不说谎话,在这之前她都觉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野孩子。
就算真的有娘亲那也该是余妈妈,至于沈家的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那肯定是伺候你的那个婆子撒了谎,故意隐瞒了娘亲去探望你的消息,真是个黑心的婆子,好在你现在进京了,也可以回家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沈如年舔了舔粘在嘴角边的碎屑,等把荷花酥咽下去喝了口茶顺了顺嗓子才冲着沈思琪露齿一笑。
“原来姐姐的意思是说你的爹娘还没余妈妈有本事,不然怎么会被余妈妈给瞒了呢?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要回那个什么家了。”
尤其是后头这闪亮的笑容,更是把沈思琪气得胸闷,她还以为这丫头是个憨傻好哄的,随口骗骗她就能从她口中套话,没想到她这么的能言善辩,真是太会装了!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俗言说得好,‘这世上无不是的父母’,爹娘心中也是记挂你的,他们有些难处我们做儿女的也要理解。”
一个荷花酥下了肚沈如年的眼睛又盯上了旁边的桂花糕,偏偏耳边还有嗡嗡嗡跟蚊虫一样讨人厌的声音不停地响着,让她连吃点心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是说了会话,她已经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姐姐了,和她想象中的差太多了,她还是喜欢恒哥和陛下。
得想个办法让她赶紧走,她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就耍起了无赖:“姐姐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没读过书不认识字,太难了我听不懂。”
沈思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长这么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难缠又不要脸的人,真是油盐不进。
她气得将桌上的茶水饮尽,等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才有了别的办法。
“我们还是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今日我进宫也不是为了与妹妹争辩的而是来探望你的,毕竟就算你不想认爹娘也改变不了你是沈家的女儿,在宫内若是犯了错连累的也是我们整个沈家。”
沈如年下意识的回应道:“我没有犯错。”
她每天都很乖很听话,为什么突然要说她犯错。
“是吗?我可是听说陛下已经醒了,若是妹妹没有犯错,为何还一直住在陛下的寝宫也无封赐,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侍妾连身份都没有,只怕是妹妹这身野性未脱惹了陛下的不喜吧,你还口口声声的说没有爹娘,到时候真的惹了陛下不快,还不是要爹娘替你求情救你性命。”
沈如年是真的生气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冤枉,说她蠢笨说她傻她最多就一个人难过罢了,可冤枉她做错了事还说她惹了陛下不快,这就不能忍了。
“你胡说,陛下明明对我很好,你是坏人你不是我姐姐,我不喜欢你。”
“哦?我胡说吗?那你拿出证据来啊,陛下哪里对你好了?而且我之前听说陛下醒了,却一直都没上朝,该不会就是被你又给气病了吧。”
沈思琪就是故意要拿话刺激她,反正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么丢脸的话沈如年也不可能拿出去说给别人听,她就等着沈如年憋不住把关于陛下的事情给漏出来。
她想的没错,沈如年确实是气急了,她很想说陛下根本就没有生病,陛下的人很好昨日两人一块用膳了,而且陛下还很‘耐心的’教她玩九连环。
根本就不像她说的那样。
可话都到了嘴边,她又想起了余妈妈交代的话,她才不理坏人,更不能把陛下的事情告诉坏人。
就哼了一声,然后气鼓鼓的侧过头去不理沈思琪。
沈思琪见这招有用,就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你这就是心虚了,就是你把陛下气病的,还说我坏这到底是谁坏呢?”
沈如年嘟着嘴眼睛都气红了,她辩不过沈思琪又不想把陛下的事情乱说,只能孩子气的脱口而出:“你这个坏人我才不要和你说话。”
然后就跳下炕要出去,没想到又被沈思琪给拦住了去路,“话都没说清楚你要去哪里?难不成是不打自招了,那我可得回去告诉爹爹你犯事了。”
沈如年红艳艳的小嘴一扁,瞧着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正在她难过无助的时候,一个虚弱又透着冷厉的声音响起。
“想知道朕的病况,便来当面问朕,又何必为难她。”
两人都被这个声音给惊到了,同时朝着屏风望去,只见屏风上映着一高大的身影。
是陛下。
不过他是被人搀扶着的,从屏风上的倒影看去站着颇为吃力,而且声音也虚弱的很,但沈思琪依旧是感觉到了来自帝王的威慑力。
她的那点小心思或许能瞒的了别人,却瞒不过眼前这位年轻帝王,脸色瞬间就白了,颤颤巍巍的迅速跪了下来磕头求饶:“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而站在她旁边的沈如年已经忘了生气只剩下好奇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