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惊得向内一缩。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一座废弃楼房的高处,那里坐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楚容貌,此时正低头看着它。
那一双猩红的瞳孔里仿佛充斥着无尽的野心与疯狂。
邪祟缩成一团,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甚至于是它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继那个女人之后最危险的一刻。
坐在高处的那道人影盯着邪祟看了好久,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哦,看样子你不会说话……”
“真可怜……”说着,他忽然伸出手向邪祟缓缓探来,“不过没关系,你只要释放我……”
“释放我!”
那人影看上去距离很远,可当他伸手的那一刻,邪祟甚至觉得他就在自己眼前。
对方脸上的那个诡异到夸张的笑容近在咫尺。
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邪祟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就仿佛这整个世界都在禁锢它。
“我即将自由!”人影的声音透着一股压制不住的兴奋。
邪祟彻底慌了,这一刻,它才知道,眼前这个连容貌都看不清的人,甚至比之前那个女人更加可怕。
若是被他抓住,哪怕只是触碰,自己的下场都会极其的凄惨,甚至生不如死。
它引以为豪的寄生能力在这一刻
毫无用武之地,它挣扎着,努力着,可即便如此的迫切,却依旧无法挪动分毫。
恐惧这种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它体内的情绪骤然滋生,彻底将它淹没。
“哈哈哈哈……”
人影的手即将触碰到邪祟,他那低沉且压抑的笑声响彻了整座废墟。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发生了。
在那一刹那,废墟仿佛为之一震,下一刻,一袭红衣就出现在了废墟之中,距离那邪祟的不远处。
来人赫然便是归终。
在看到那一袭红袍出现的瞬间,没有容貌的人影顿时显得非常警惕,他迅速收回手掌,身形后撤一段距离,与归终遥遥相望。
两人之间,黑色邪祟已经被吓得缩成了巴掌大小的团子,恐惧一发不可收拾,瑟瑟发抖,惶恐不安。
“还好来得及……”归终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邪祟,又看了看那无脸人影,笑着开口,“好久不见啊,心魔。”
那无脸人影的脸上,虚空扭曲,渐渐浮现出一副清晰的容貌,赫然便是秦远的脸。
“又是你,臭女人,屡次三番的坏我好事,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了!”
归终闻言,并不急着答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废墟,这才笑着开口。
“没想
到,你竟然住在监狱里。”
说着她仿佛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也对,谁不是在监狱里呢。”
似乎是感叹了一声之后,归终这才将目光投向那已经害怕到极致的黑色邪祟,“这东西我得带走。”
“休想!”
心魔血红色的瞳孔猛然睁开,一言不合就打算动手,整个废墟颤鸣不断。
归终似乎也料到了他的反应,仅仅是抬手轻轻往下一压,“安静!”
声音如洪钟大吕,顷刻间响彻废墟。
随着她一声令下,原本颤动的废墟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一丝异动。
这一幕看的心魔都傻了,“这……这怎么可能!”
“这里是魂海,只有他才能控制,就算你那诡异的术法也休想在这里施展,你是怎么做到的!”
心魔满脸的震惊,他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对于这片废墟他再了解不过。
这里是魂海,是思维空间,外界术法根本不可能在这施展,哪怕是咒音也一样。
能够掌控这片魂海废墟的人,普天之下只有秦远。
“你究竟是什么人?”心魔警惕的后退了半步,死死盯着那一袭红袍。
归终一步步走向那黑色邪祟,慢悠悠的开口,“我和你差不多,都是阶下囚而已,不过我有
秦远陪着我,但你,好像什么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俯身好似拿起了一颗球一般的抓起黑色邪祟,转头向着心魔展颜一笑,身形消失在这废墟之中。
……
另一边,山腹溶洞之中,秦远猛然睁开眼睛,身形忽的悬浮而起。
素裙女人眉头微微一皱,“看来他没能抵挡那邪祟的寄生……”
说着,女人无奈的吸了一口气,抬手就打算一掌将秦远脑袋拍碎。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瞳孔却是猛然一缩,身形暴退出去十几丈,一脸的惊恐与不可思议。
在素裙女子眼中,此时,在秦远身前的半空,竟然有一道虚幻的人影出现。
那人背对着她,身着一袭大红色袍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连她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恐怖气息。
只看到那红衣女人抬手张开五指,虚按在秦远胸前三寸。
下一刻,无数黑色液体便从他周身毛孔之中被强行拉扯了出来,慢慢在红袍女子手心之中汇聚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圆球。
待黑色邪祟被彻底拔除,秦远的身子便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
吃痛一声,恢复意识的秦远一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