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一槊捅死了副手的同时,又有一名步卒拖刀而来,一记纵斩,在参将背后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一声低吼,参将没有任何犹豫,转身扭断了那名步卒的脑袋。
可当那步卒尸体倒下的时候,他才看清楚,原先的同袍们此时竟然全都已经手握利刃,死死的将他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都要造反吗?”他有些惊恐的大叫道。
“大人,不是我们,这太奇怪了,我们控制不住自己……”
话音落下,那名步卒就带着满脸的惊恐神色虎跳而出,利刃当头劈下!
参将毫不手软,躲开刀刃,一把抓住那名步卒的胳膊,活生生将其撕成了两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参将的眼神之中恐惧神色开始蔓延。
那一瞬间,他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猛地转头看向了营地之外,一步一步,缓慢走向自己的少年。
“是你!是你在搞鬼!”
面对对方的怒吼,秦远似乎没有作答的意思,手中唢呐吹奏不停,诡谲的乐曲声响彻黑夜。
下一刻,无数步卒呼啸而上,瞬间将那名参将淹没,双方的表情都显得极为恐惧,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了。
厮杀
声几乎是响了一夜,敦煌城内的居民们虽然听到了动静,可因为这动静是从守备营传来的,故此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门查看。
直等到第二天清晨时分,天光初现。
街角巷道内的那些又熬过一晚的乞丐们悠悠转醒,睁开眼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顿时吓得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你这是,你……”
另一个乞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当他站起身来,看清楚了那一幕之后,同样愣在了原地。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另一个直接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感受到脸颊上传来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他顿时显得非常激动。
“好疼,这不是在做梦,真的很疼!”
敦煌城中轴道上,一整条街道,竟然一夜之间铺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就仿佛昨晚下了一场银子雨似的。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管他呢,有了这些银子,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
天光大亮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守备营的异常。
有商贾想去守备营送礼,等他到了营门外的那一刻,顿时被眼前那凄惨的一幕给吓破了胆子。
守备营内堆尸成山,血流
成河,所见之处皆是步卒的尸体。
甚至在一座尸山之上,那位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参将大人被数柄战刀贯穿身体,马槊穿胸,将他钉死在了当场。
这一幕的冲击力何其之大,消息一经散播,往日根本见不到人影的城主府衙役们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在经过一番探查之后,发现这些将士们竟然全都死于自相残杀。
一座城的守备营全军覆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消息被八百里加急传回京都。
之后又有巡抚携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司官员远赴敦煌城查办此案。
最后得到的答案诡谲至极。
从百姓口中得知守备营这些年的恶行。
至于那一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线索而已。
传闻,那一天黄昏,有一个少年郎孤身一人前往守备营,当夜月明之际,守备营方向响起一种诡异的乐曲声。
之后一整晚,喧嚣不断,守备营一夜覆灭。
这件事情的真相最终在神庙一纸书信传入羽朝皇宫的那一刻才终于是水落石出。
整件事情的始末,在神庙和羽朝庙堂商榷之后,最终昭告天下的结果是。
“敦煌城守备营参将拥兵自重,鱼肉百姓,意图谋反,最终被神庙天干乙字位撞
破其恶行,孤身一人剿灭叛军。”
对于这个结果,或许市井百姓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可但凡是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端倪。
不过,却也没有人会在这件事情上和朝廷还有神庙这两座大山去叫板。
怪只怪那位参将吃相难看,而且运气还不好。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
与此同时,另一边,秦远早已离开了这座羽朝边境城池。
搭乘了一支行商的车队,真正的离开了羽朝疆土,启程向着西域而去。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那守备营矮楼之下的银两,加上他上次带走的五十万两,他全都泼洒在了敦煌城街道上。
这并不代表着他承认自己是撒币,而是他实在没那个时间将这些钱一份份的送回到原主手中,只能是这么干了。
除恶扬善?并不是,秦远没有那么宏大的志向,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离开敦煌城之后,一路往西,沙漠,戈壁,长久看不见绿林,真当是一幅大漠孤烟直的景象。
不过好在西行的这些商队都是有自己固定路线的,沿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