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羊舌行夜并未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夜王叫嚣反驳。
他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不错,围场之中的局,是我布的……”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已经猜出了结果,可是,这和国师自己亲口承认是两回事儿。
那可是暗杀皇亲国戚啊,这样的罪名,夷三族都是轻的。
龙椅上的皇帝表情讳莫如深,他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在场众人,包括微生慈也都不开口。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位国师的下文。
随后,羊舌行夜便忽然转头看向了微生慈,“夜王殿下,这个罪名我背了……”
“可是,有一点我很疑惑,还请殿下为我解惑……”
微生慈的目光如刀,死死的扎在这位国师的身上,依旧没有说话。
羊舌行夜没有理会他那杀人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开口道,“殿下此次领旨入京,带了一个年轻人……”
“此人身份成谜,实力高绝,看上去不过及冠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能够碾压三品的实力……”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有些意外,又齐齐转头看向了微生慈。
三品,在南越这片大地之上,这已经是顶了天的绝世强者。
而二十岁的三品修士,整个南越也就只有那位武榜魁首,
散修第一的张继先。
难不成这位亲王殿下将这位散修收入麾下了?
就在众人这么想着的时候,黑袍国师继续开口道,“此子并非张继先,甚至,并非我南越人士……”
“嘶!”
又是一阵倒吸寒气的声音。
并非南越人士,中原可就只有两座王庭。
北方草原游牧民族,骑射当属天下前列,可修行却是最为不济。
至于西域诸国,的确是有一位二十岁的年轻僧人,可悬空寺乃佛家方外之地,轻易不会出世。
故此,国师口中这个并非南越人士的年轻人,怕是也就只能是从羽朝而来的了。
羊舌行夜微微侧头看向微生慈,“不知夜王殿下能否解释一下,此子究竟是谁?从何而来?为什么又会随王驾入京呢?”
此话一出,就连龙椅上那半条命的皇帝也忍不住看向了夜王。
微生慈的脸色极其的难看,他阴沉着一张脸,“不错,他是羽朝人……”
听到夜王殿下这句话,满朝文武都不自觉的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中原两国大战在即,却有羽朝人跟着夜王入京,这件事儿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太极殿内,甚至有些武将已经微微开始蓄力,只要龙椅上那位一声令下,他们便能一拥而上,将这位
大逆不道的藩王当朝捉拿。
“可是,至于他究竟是谁,我无权告知各位……”
说着,他转头看向了皇帝,“陛下,若您真的想知道,臣弟需派人回去询问那位,经得他的同意,臣弟才能说。”
此话一出,一时之间,那些个文人臣子顿时义愤填膺的叫嚣起来。
“夜王殿下究竟是谁的臣子!当今陛下就在这里,难道殿下还想着与他人暗通款曲吗?”
“不错,殿下镇守幽州军事要地,乃我大越门庭……”
“如今我朝与羽国大战在即,殿下与羽朝人来往密切,难道不应该告知我等原由吗?”
一声声讨伐此起彼伏,微生慈却并没有去理会,只是看着皇帝,默不作声。
国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夜王殿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系到我大越社稷,还请不要再隐瞒了!”
微生慈依旧不予理会,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毫无惧意。
因为他知道,这群人骂的再凶,也仅仅只能是过过嘴瘾而已。
真正能定他生死,也是唯个能定他生死的人,现在还没有表态呢。
太极殿内嘈杂声一片,龙椅上的皇帝沉着一张脸。
虽然气虚体弱,可帝心如渊,在场依旧是无人能够猜出这位帝王心中所想。
好
半晌之后,皇帝轻轻抬手。
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便让太极殿瞬间安静下去。
足以见得这位皇帝的威望之高,即便满座皆是派别党羽,也无法撼动帝王权威分毫。
“国师想要知道这个羽朝人是谁,夜王也并没有说一定要隐瞒……”
皇帝的声音并不大,可因为周围的安静,故此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夜王也说了,需要对方的同意,想必这里头也有不可明说的原由……”
“朕允了,派人去府上询问吧……”
皇帝还是念及亲情的,毕竟夜王微生慈也算得上是他如今唯一的弟弟了。
“多谢陛下!”
随后,传令太监便离开了皇宫,匆匆而去。
时间很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那太监就又回来了。
只不过,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
到了御前,太监俯首叩拜。
“如何?”皇帝开口询问。
太监抬起头来,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回陛下,那个叫秦远的有话让奴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