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一时之间,脸色惨白的大太监口齿不清,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
他伸手捏着兰花指,指着崖州城楼之上的张天保。
“你竟然敢对咱家出手,你要造反!”
城楼上,张天保气不打一处来,“嘿,还在这跟我叽叽歪歪的!”
说着,他又转身从一名士卒手里夺过了长弓,搭弓拉箭,没有任何犹豫,就是一箭射出。
羽箭发出一声颤鸣,电掣般插在了那参将和太监身前不足一丈的距离,准头却是差到了极点。
“给老子滚,再不滚,老子直接下令放箭,把你们这帮狗娘养的都射成刺猬!”
听着那位崖州城主的咆哮,在看看那钉在自己身前,尾部还在轻微颤抖的箭矢。
参将心里拔凉拔凉的。
原本以为此次来崖州传军令,怎么说也可以耀武扬威一番,甚至还能从这崖州城里捞点儿好处。
可谁能想到呢,到了崖州之后,他们甚至连城门都没能进去。
“公公,这张天保是疯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撤离此地,再做打算吧!”
闻言,那太监也终于是从恐惧和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连忙是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随后在参将的护送之下,这位四品顶戴的皇城内官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
自己那一身的泥泞了,连滚带爬的就逃回了马车。
“掉头,掉头,快走!”
上车之后,公公扯着嗓子就开始叫嚷,几百人的轻骑队伍凌乱的掉头,在一声声惊恐的催促声里离开了崖州城。
看着对方一群人离开之后,城楼之上,张天保的情绪才终于是缓缓平静了下来。
他手中长弓不自觉的掉落在地,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今日这番举动,已经将崖州彻底和羽朝的联系斩断。
如今的崖州城,或者说还未被天机国占据的所有崖州地界,都已经彻底站在了天机国和羽朝的对立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哪怕一步行差踏错,都将是万劫不复。
可很快的,张天保就深吸了一口气,捡起那张长弓,将它用力的拍在了一旁兵卒胸口,眼神坚定的转身离开了城楼。
而另一边,那被张天保吓出了一身冷汗的传令太监,在五百轻骑的护送之下,一路跑出去足足十里地。
直等到已经看不到那座崖州城之后,他内心的那股恐惧感才渐渐消退。
恐惧消失之后,他看了一眼自己一身那沾满了污泥的花衣,顿时是气的脸红脖子粗。
“好啊,崖州城城主,张天保,好大的胆子!”
这个时候,那名参将也策马来到
了马车边上,探身冲着马车开口道,“公公,您没事儿吧……”
“有事儿!”
车厢内,传令太监用力的拉开了窗帘,目眦欲裂的开口道,“自从咱家开始侍奉陛下以来,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呢!”
“张天保胆大包天,咱家必定要他好看!”
闻言,那名参将一边控制着胯下战马,与马车并肩而行,一边开口分析道,“公公,依末将看来,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听到他这话,传令太监微微蹙眉,一脸疑惑的开口,“将军此话何解?”
“末将认为,他张天保区区一个城主,在这等紧要关头,怕是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
“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在指使……”
“哦?”传令太监闻言眉头一挑,“说下去……”
参将继续开口道,“天机国来犯,崖州一众官员且战且退,几乎所有州郡主官都已经聚集在了崖州城内……”
“公公,您想啊,崖州刺史都在那座城里,哪里轮得到一个城主出面说话……”
“依我看,张天保今日这番举动,必定就是崖州刺史在背后撺掇的!”
听完这番话,那位传令太监顿时是茅塞顿开,“对啊!”
“将军此话说的极为有理……”
“
如此一来,要造反的根本就不是他张天保,而是崖州刺史,或者换句话说,是整个崖州!”
说到这,他一拍大腿,“好啊,没想到这群杂碎竟有如此野心,看我不会去禀明陛下,砍了他们的脑袋!”
此话一出,那参将又开口了,“公公别急,这件事情恐怕还得从长计议,如今的崖州可没那么好拿捏了!”
闻言,公公又愣了一下,“这话又怎么说?”
参将也不着急,继续道,“公公,您难道忘了,如今的崖州城里都有谁在啊?”
听到这,那传令太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
天机国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打下了半座崖州。
而最后,却在崖州城这么个小地方摔了大跟头。
原因很简单啊,神庙入局了。
现在,神庙那群仙师们可都还在崖州城里待着呢。
以神庙能击退天机国大军的实力来看,纵使是羽朝挥兵而来,怕是也讨不着任何好处,甚至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对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