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两手搂着张硑脖子, 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张父干咳两声, 冲张母一干妇女道:“瑚儿还小,你们几个收敛一点, 莫要吓坏了他。”
她们讪讪一笑, 一致约束了自己,只是火热的目光仍然粘在贾瑚身上不肯离开。
福娃娃!锦鲤仙!竟然是他们家的, 感谢老天爷的恩赐!!
张硑两眼明亮似灯,询问贾瑚道:“小瑚儿你需要什么贡品吗?吃不吃香火?拜一拜会不会更灵?”
贾瑚歪头感兴趣地问道:“香火?瑚儿没吃过, 好吃吗?是甜的还是咸的?”
张父听了脸色登时一黑,高声喝道:“张硑!嘴不想要了是吗?”
张硑浑身一颤,连忙捂住嘴, 干笑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送你妹妹和外甥回荣国府。”张父瞪了他一眼,吩咐完转而对张氏道:“今日时辰不早了, 明日你们母子来了, 咱们一家子再设家宴庆祝一番。”
张硑应了声“是”,张氏微笑点了点头, 贾瑚声音脆甜甜的与几位长辈道别,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张父等人的眼睛里。
当贾瑚母子回到荣国府,西边的太阳已然有一半身体消失在了天际。
见到他们的车驾,门房立刻转身, 脚下生风往荣庆堂疾奔而去。“禀老太太, 二太太, 大太太和瑚儿公子归府了。”
上午王氏一身狼狈来找史氏告贾瑚母子的状,虽然她演技拙劣,且露出了不少破绽,不过史氏终究偏心二房,同时亦有心打压张氏,便欣然顺着王氏递过来的梯子,打算发作张氏。
当时史氏一副被气坏的模样,着人去寻张氏和贾瑚过来,企图教训他们一顿狠的。没想到却获悉贾瑚母子出了荣国府,前往了张家。
从上午等到了差不多黄昏,张氏和贾瑚一直未归,佯装生气的史氏也是真的气炸了,脸拉得老长老长的。
听完下人的话,她铁青着脸,愤怒道:“叫张氏他们给我滚过来!”
自贾代善离世,贾家在朝廷上就没个能用的人了。
荣国府这边,贾政只是个工部小官,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加之其今日未下衙归来,史氏一众后宅女人消息滞后,自不晓得张父出狱官复原职了。
另一方面,复立太子一事,皇帝只透露出了口风给了某些重臣,最早也要到了明日才会下旨昭告天下。
根本不晓得情势又要起大变,因而史氏表现得极有底气,大有趁着此次机会拿张氏问罪,一巴掌打得她翻不起身的意思。
在几十双目光的围观之下,贾瑚享用了一顿可口的膳食。
两只肉手摸了几把肚肚,感受扁扁的肚子重新鼓了起来,贾瑚眯着眼睛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于此同时,张父那边亦请大夫诊过了脉。
说出来挺令人惊奇的,从天牢运回府邸之时,他分明都病重命若悬丝了。可如今“死”而复生,他身上那些要命的病症却悉数离奇消失了,余下的只是些小毛病,大夫说将养几天自可痊愈。
闻此喜讯,张家人又是一阵大惊喜,毫不犹豫将功劳归到了贾瑚身上,抢着抱他不肯撒手。
就连张父亦是恨不得把贾瑚从荣国府抢过来,养在自个儿跟前,亲自教养。
贾瑚被众人轮番抢夺,很快两只眼睛就转圈圈了。
最终,还是张父率先看出了他的情况不对,以一家之主的威严,勒令每个人排队轮流抱一遍人,福娃娃贾瑚这才得以脱离困境。
张父醒后,张家的气氛由阴转晴,每个人都心情飞扬。
欢声笑语中,时间的流逝变得飞快,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下来。
眼看着金乌快落山了,即便张氏不舍得离去,也不得不开这个口。“时候不早,女儿该带瑚儿回去了。待父亲身子好了些,我再带瑚儿来看您二位。”
张母揉了一把贾瑚红润润的小脸蛋,拉起女儿的手,依依不舍道:“那好吧,你父亲身体很快便好,你们要快些来呀。”
张父一副“我非常好”的样子,直接拍板定案道:“我现在就挺好的,睡一觉明儿什么问题都没了。况且,陛下革去了我之官职,如今无官一身轻,在家呆着也是无聊,明日起你们母子便日日来陪我。”
“可是……”张母不是不愿意来,而是担心她婆婆史氏和妯娌王氏会因此找她不自在。
张父明白她的顾虑,看向张硑妻子道:“你嫂嫂自会去接你,不用理会贾代善那婆娘。”
眼下他虽然一身白衣,可他儿子的官职还在。再者,儿媳妇的兄长还是贾政的顶头上司,就算现下张家因太子而失势,也有的是法子治理贾政,叫史氏抓心挠肝难受得不行。
“妹妹放心,此事便交给嫂嫂我了。”
这时候,张硑忽然道:“父亲离开了牢狱固然是好,如果陛下恢复他老人家的官职那就更妙了。”
“别玩头发,都快弄散了。”张氏看见贾瑚又在捏他的发丸子,无奈地制止了他,玩笑似的问道:“瑚儿,你觉得你外祖父何时能官复原职呢?”
今儿个翡心为贾瑚梳了个男童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