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面色紧绷地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这才和疑惑的老师悻悻地说了要去厕所。
那一次她还以为是幻听,直到谢衡之的声音出现了第一次,第二次,再然后还跟她开始对话。
她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还想着去看医生。谢衡之无奈,强行催动灵力,在她身边化形,坚持了不到半分钟。
这一次化形,让他足足沉寂了十天无法再开口。
以灵力化形,化出来的身体终究不是肉|体人身,如同是被驱使的傀儡,并没有五感,即便与她触碰,也没有任何感知。
而虞禾的魂识已经足够强大,虽然现世中的凡人□□,让她看上去依然是个寻常凡人,但她还有一片识海,只要她想,仍
有另一种方式能够感知到谢衡之,并与他再次相见。
即便谢衡之现在是她的剑灵,只要她愿意,也有抹杀掉他的方式。
而他如今灵力稀薄,全依靠着她的心剑缓慢恢复,连化形都艰难,更是无法像常人一般陪伴她。
谢衡之不确定,如今在属于虞禾的世界中,弱小而无知,且连人都不算的他,是否还能令她衷情。
倘若日后被她厌弃冷落,眼睁睁看着她移情旁人,还不如让他在献阵之时魂飞魄散。
虞禾却没想那样多,她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事实上即便谢衡之连个人都不算了,还会言语间暗示她,修士有另一种双修之法。
似是担忧她没了性生活,扭头就不要他了。
她才不是这种人!
再说了,谢衡之的脸和身体好成那样,从前只吃满汉全席的人再让她吃沙县也会很困难的……
更何况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实际上已经撑不起她的魂识了。
在她临走前,霁寒声也嘱咐过她这一点。
上一次她回来,是因为魂识受损,身体出现了差错。这一次却是因为炼出心剑,魂识太过强大,寻常的身体无法支撑太久。
至多十几年,她这具肉身便会难以支撑。
心在剑在,剑在人在,魂识便能脱离肉体凡胎的桎梏。而后她会再次驱使心剑,回到九境那具沉眠的身体中。
这一次虞禾并没有太过悲伤,她只是有些遗憾,若她英年早逝,父母肯定是少不了要伤心。
不过比起她之前做好了死于献阵,亦或是再无法归来的准备,如今还能有十几年的光阴,总觉得已经是恩赐。
——
事情不出虞禾的意外,第二天她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门上方挂了一个铜镜,进门口隐约能闻到香箸燃烧的气味儿L,地上还放着一个铜盆,里面是燃尽的黄纸。
谢衡之果然是把她妈妈吓坏了,让一个好不容易恢复唯物主义之心的教授,再次开始选择封建迷信。
谢衡之悠悠道:“等我能化形了,你将实情告知岳母不好吗?”
虞禾:“那我妈妈又要找神婆,又要联系精神病医院,会不会有点太忙了。”
谢衡之没有完全听懂她的意思,却也能听出话里的讽刺意味,于是又说:“那你可以说,我是与你相恋不久的情人。”
“我们这里一般不说情人,更何况你不食人间烟火许久,是不是都忘了人间还有户籍,我父母若问起你的家世,难道要我说你父母双亡?可就算是孤儿L也得有户籍有过去……”
虞禾越想越头疼,谢衡之一门心思要在她面前露脸,光明正大做她的丈夫。但她家里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又打小不会说谎,谢衡之什么都不懂,说两句就露馅,妈妈肯定会以为不是她有精神病就是她跟精神病谈恋爱了。
“是我无用……”谢衡之凉凉道。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谢衡之和互联网上时兴的地雷男逐
渐靠拢,愈发敏感脆弱,要不是因为能力有限,受制于她,一个不顺心引爆她们小区都有可能。
“算了,等以后你化形更顺畅了,我托朋友为你寻一个身份。”
他语气又和缓了起来,说:“你我可否能成婚?”
虞禾心想,男方这边没一个亲朋好友,连工作都不清不楚,她妈妈绝对会以为谢衡之是什么不靠谱空有一张脸的软饭男,打死都不会让她跟谢衡之在一起的,还是就死了这条心吧。
然而担忧谢衡之又纠缠不清,她只好暂且应道:“好,都可以。”
而后她又补充:“但是不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化形。”
谢衡之听闻能与她成婚,心情好了许多,欣然应允:“我会听你的话。”
——
事后许久,虞妈妈都不曾再见到那个鬼魂,加上家中一切太平,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谢衡之化形的时间也开始逐渐增长,原本好几日才能化形不到几分钟,渐渐的一回也能保持小半个时辰。
虞禾照旧学习工作,她在学习的时候,谢衡之也不愿显得太过无知,也在认识她所在的世界。
有时候闲下来,虞禾会带着他去自己的母校,或是曾经常去的场所,带谢衡之见一见她长大的地方,讲述那些在她心底也有些模糊不清的往事。
一直到冬日,她考完试,买了去北方的机票,想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