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能见到她,只知道她忙着除魔卫道,一时间连那些频繁作乱的妖邪都短暂地偃旗息鼓,不敢明目张胆地祸乱人间。
外界说她夜闯魔窟,一人剿灭近千妖邪,而后便轻飘飘地离开。
实际上她还有帮手,也没有近千,只是才过百,并且最后打得她都快吐了,一点也不轻飘飘。
那些人将虞禾传得神乎其神,她听了都有些心虚。再加上一堆人前来拜访,她还要想法子推脱。刚好在这个时候,霁寒声出关,给了她回信,同意帮助谢衡之固魂。
谢衡之的肉身已经快炼化到最后一步,接下来只要将他带去姑射山固魂,这件事便算作是了结了。
姑射山乃世外之地,刚好也能让她避一避外界的风波。
自从当初借花之阵出现变故后,栖云仙府与姑射山便设下了两处法阵,开启后可以劈开空间,转瞬进
() 入姑射山辖地,只有遇到极危机的状况,两派掌门同时开启才能使用。
由于谢衡之情况特殊,虞禾近来又的确为仙府出力不少,洛月白便为她开了一次特例,连着锻体的法器一同将他们送到了姑射山。
为谢衡之固魂不是件小事,姑射山不愿声张此事,因此只有几位长老以及霁寒声知晓二人的来此。
虞禾到达姑射山的时候,正是在后山的掌门居所。
姑射山积雪未消,仍是一片银白。
几位掌门面色复杂,只有看向虞禾的时候面色还算和悦。
谢衡之:“不许……”
霁寒声甚至没想跟谢衡之叙旧,连他的话都不让说完,立刻让身边的童子将法器带走,去为谢衡之固魂。
虞禾向各位长老行礼后,才来得及好好打量眼前人。
霁寒声一身银白衣袍,衣着比从前更显繁复和庄重,腰间挂着掌门仙羽,就像久居雪山的隐世仙人。
许久未见,他似乎更稳重了些,愈发有一派掌门的气度,看着有些像从前的文尹君,只是眉眼与谢衡之相像,因此比起文尹君,又多了些锋锐与冰冷。
而那些眉眼间的细碎霜雪,在见到她的时候,便又化作和煦春风,拂去所有疏离。
他笑道:“许久不见了,还好吗?”
当真是许久了,久得他以为往后再也无缘相见,只能遥祝她在异世一切安好。
如今想来,他与虞禾相伴的时间并不多,然而他这一生规矩守礼,有过这么一位令他屡次破禁,不顾一切的人,总是要显得格外不同,又格外难忘。
时间越久,越是如此。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谢衡之也是这样,经历得越多,才越觉得真的有人是不可替代,不可相忘的存在。
“还算好,就是近日一堆麻烦事,来了姑射山总算能清静些。当初还一心想着拜入姑射山做你的同门,没想到第一次来,竟然已经隔了上百年……”
“诸位长老为他固魂,中途不能被人打搅。我近日无事,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在姑射山游玩一番。门中敬仰你的弟子不在少数,日后你若能常来,他们也会很高兴……”
“多谢。”提到这些,她语气里多了些歉疚。“总是给你添麻烦。”
他认真道:“我的朋友不多,你是生死之交。”
意思是,他们之间,不需要在意那些。
虞禾也不想说那些,她跑过来,问:“你现在都是掌门了,还有人敢叫你小结巴吗?”
霁寒声摇摇头,不过很快他又想起来什么,顿了一下,说:“大概三十年前,尚善叫过一次。”
“我就知道。”
虞禾一点也不意外,她听说尚善最开始留在悔过峰的时候不安分,险些将罪牢的禁制给触发了。
鹤道望当时又不在,刚好霁寒声还留在八宝法门,被叫去镇压尚善,将它打得三年没法子化形,此后它便消停了。
“那你没教训他吗
?”
霁寒声又摇头。“许久不曾听闻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怀念。”
他总是会想到在三秋竞魁上与她相识,被她带着四处找人切磋,还让尚善跟他练手,那个时候他口齿不清,尚善也跟着人叫他小结巴,还被虞禾叉着腰教训。
“唉,我还没在三秋竞魁上拿过名词呢,听说今年在清圣山举办,掌门让我去做见证……”
提到清圣山她就心虚,她记得清圣山的灵泉是门派秘宝,有价无市的非卖品,平时都只用来送礼赏赐的。
谢衡之为了疗伤打破了人家的禁地后下了自己的封印,把人家的山门禁地当成自己的家随意进出不说,还把人家舍不得喝的门派秘宝用来泡澡。
她也回到现世后才知晓,谢衡之还把那一块灵泉给连山挖掉,直接运去了婆罗山。
“谢衡之与清圣山的过节,我略有耳闻……”霁寒声安慰道:“各大仙门对你颇多赞誉,不会因此迁怒于你,不必担忧。”
“希望如此。”
——
姑射山养了许多灵兽,山门弟子一个个都身着素白,看着恍若仙人一般。
比起栖云仙府,姑射山也有更多的礼法与门规。
莫说是栖云仙府那样争吵斗殴的事件,姑射山安静得仿佛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