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顾着逃跑,连脚崴了都无暇顾及,反应到脚伤;时候脚踝已经肿了一个大包。
谢筠把剑收起来,让虞禾趴在他背上,背着她走了一路。因为离得很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浅淡香气,像是雪地里;梅花。
她当时心有余悸,加上在偏僻;山沟里住了很久,一直没见过几个外人,不安地问了他好多话,他都耐性十足地一一回答。接着她又怕自己话太多了,万一谢筠嫌烦,又把她丢下怎么办,于是又不说了。
谢筠也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我方才可是说错什么话,惹你不快了。”
“不……不是”,她连忙开口。“我就是,就是觉得,我话会不会太多了。”
谢筠轻笑,安慰她:“不会,你愿意和我说话就好。”
虞禾听得脸红,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虞禾又想,说不准谢筠就是个很好;人,对谁都好,只是恰巧被她碰上了。
那天晚上;路很黑,谢筠却步履稳健,他背上;虞禾一点都不觉得晃。
而虞禾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将许久以来;委屈都说给谢筠听,说着就忍不住抽泣,他温声细语地安慰她,一直哄到她沉沉睡去。
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
次日虞禾醒来;时候是在客栈,屋子里已经没了谢筠;身影。她无措地环视一圈后,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往外跑,想要看看大堂里能不能找到他,急忙中又忘记了脚上有伤,还没跑出去就疼到往地上摔。只是摔倒之际,门却被人打开了,预想中;疼痛没有到来,她栽进了一个温热;怀抱里。
谢筠把她抱回榻上,顺带将几套衣物放上去。
虞禾赧然地低下头,小声向他道谢。这次是白日,她看清楚了谢筠;样貌,脸色红得更加厉害,心也狂跳不止。
“店家备了热水,等你洗漱完换好衣裳,我再进来帮你上药。”谢衡之说完后便起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候脚步一顿,又回过身,对她说:“不用怕,我不会抛下你。”
后来,谢筠果真一路上都带着她。
渐渐熟悉以后,虞禾胆子才大了起来,通常都是她在说话,谢筠默默倾听,偶尔答上两句。她每次抬头看向他;时候,他面上总是带着温和;笑意,问她:“怎么了?”
而她就红着脸低头。“没什么。”
虞禾在小山沟里;时候,这具身体;生父对她不好,又是打又是骂,她身上留了不少伤疤和淤青,将她养得体弱多病。谢筠是个修士,他找来;药都很厉害,很快便她;身体给养好了。只是才离开;那一阵子,她还是时常会做噩梦,梦到那个凶神恶煞;父亲打她,夜里吓得她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梦话。
谢筠听到动静,隔着被褥将她捞起来,轻拍她;后背。她睁眼看到是他,愧疚道:“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谢筠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又擦去她眼下挂着;泪珠。
虞禾几乎是一个被抱着;姿势在他怀里,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筠沉默了有一会儿,她听到头顶传来声意味不明;轻笑,而后是他缓缓开口:“或许,是情不自禁。”
虞禾依然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就算是梦,这也是个很好很好;梦。
谢筠坐在榻边,任由虞禾攥着他;袖角。
她问:“那我能认你做哥哥吗?我很听话,绝对不惹事!”
有个身份总是让情谊牢固些,她就不会被轻易丢下了。
“不行。”谢筠连犹豫都没有,果断地拒绝了她。
“为什么?”虞禾有点不死心地问他。
“以后你会明白。”谢筠语气温和,耐心抚平她;不安。“不用乱想,我不会把你抛下不管,”
他扯着被角将她盖好,微凉;手掌代替了被攥出褶皱;袖角,轻轻塞进虞禾;手心。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
虞禾醒来;时候正是午后,窗外;日光打下来,斑驳;树影在她脸上晃动。她躺在榻上,稍一起身便会牵动身上;伤口。
不远处两个药宗弟子起了争执,见到虞禾醒了,被推搡;人拍了拍衣服,说道:“这么快就没事了?”
她沉默无言,差点被对半劈开,也能叫没事吗?
那人似乎是看出了她;想法,又说:“比起其他人,你不知要幸运多少。”
他端着一碗药走近,把药递到她手里。
“你只是皮肉伤,其他人遇上楼疏雨那一招,便是不被削成两半,内伤也足以震碎脏腑。”
她低下头,想到了周师兄,一股难以言喻;滋味浮上心头。“师兄让我先走,他们在后方去拖住楼疏雨……”
“那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