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中,仿佛听有好多重音齐齐呼喊“虞禾回来”。
身体也轻飘飘的好似存在,没会儿,意识便模糊了下去。
——
疆黎与中州交界处的悬崖,临着万丈深渊,峭壁建了座高大华丽的楼阁。
整个深渊中漆黑片,只剩下这楼阁彻夜灯火通明。
侍女绕过沉醉在色中的人客,了最层,终于找个红衣的身影。
“主人,十九醒了。”
曲流霞倚着栏杆,耐地轻啧。
“真是麻烦。”
他东躲西藏了这么些年,为了让谢衡之饶他命,惜出卖阳关道的消息,谢衡之倒好,非但言而无信,还反手将此事告知了阳关道。
害得他视为叛徒逐出师门,还得躲避着谢衡之的追杀。
他的东鬼市已经西鬼市之主吞并,让他得龟缩在此处建立这座自在飞花。
之前建在海面建在疆黎,谢衡之找门给毁了。
曲流霞听闻谢衡之又抢了法器要复活他心人,便命手下的十九趁着他各大门派围杀之时捡漏,最好能举杀了那疯子,或是把他手里的法器抢来当个筹码也成。
现在好了,法器没抢,谢衡之也没死,十九还打了个重伤。
谢衡之肯定知晓有他在背插手,伤势好了定然又要四处搜寻他的踪迹,他这自在飞花恐怕又要保住了。
“没死?”他皱眉道。
“没死,就是……”侍女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直说便是。”
“知为何,醒来了有点呆呆傻傻的,没说两句就始大哭……”
曲流霞眉头皱得更紧,抬起脚步,边走边说:“谢衡之打成了傻子成?”
自在飞花可养闲人,要是真成傻子了,直接让人抬着丢下深渊喂鱼。
曲流霞走得很快,鲜艳的红衣长至拖地,像是大团在地涌动的血液。
哐当,门推,他拨珠帘,和地泪流满面的女子目光相接。
虞禾正翻出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试图刀毙命回自己的世界。
然而自杀和他杀底是有所同,尤其对于虞禾这怕死的人来说,下手前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正当拿着刀比划,犹豫着敢下手的时候,曲流霞走进了门。
“小十九这是怎么了,知道自己任务失败,想要以死谢罪?”
虞禾望着这张让记忆深刻的脸,时间哑口无言。
就是这个人朝射出三箭,差点要了和谢衡之的命。
曲流霞蹲下来,拍了拍的脑袋。
“真傻了?”
他语气沉,手出道风刃迅速朝着的头顶刺下去。
虞禾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躲避,反手用匕首挡了攻击。
他面色稍缓,起身道:“看来还能用,留着吧。”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虞禾抓住曲流霞的袍角,语气里还带着哭腔。
“失忆了?”曲流霞冷哼,语气分外悦。
“那我告诉你,因为你欠了我很多钱,辈子也还,要替我做事。”
“什么?”虞禾没听懂他的意思,怔怔地问:“但我是已经死了吗?”
“暂时还没死,过得罪了谢衡之,”曲流霞幽幽道。“死期也快了。”
说罢曲流霞转身,嘱咐侍女找个会医术的给看看。
陌生的房间里充斥着脂粉的甜香,虞禾几步走个妆台前,看了镜子里陌生的张脸。
明眸善睐,娇艳俏丽,与从前的完全是两模两样。
睁眼发现自己浑身剧痛,身处个脂粉香浓的房间,隐约能听莺歌燕舞的欢笑,还当是自己觉醒来人卖了妓院,吓得差点跟人大打出手。
直曲流霞出现,才确认自己又穿回了原来的世界。
虞禾顿绝望,整个人就像脱水的花样蔫了下去。
明明好容易摆脱这个噩梦,为什么无缘无故又回来了?
虞禾边抽泣,边拿着匕首在自己脖颈边比划,要刺刺地来回了好几次。
也知道自己有几条命可以试,万刺下去真的死了怎么办?
但刺下去又怎么知道?
等个医女来给治伤,虞禾还拿着匕首犹豫。
忽然想起了昏迷之前,那套神叨叨的喊魂,还有越发虚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