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一把廉星晚抱上车。
此时她已经有些迷离，意识不清。
握着方向盘，贺凌一没有迟疑，打开车窗，往山上开去。
凉风狂乱地钻进车里，有些刺骨。
贺凌一想给她披上外套。
手停在空中，突然被廉星晚一把抓住。
“凉。”
贺凌一声音很柔。
“我就想好好吹吹风。”
“会感冒的。”
“不是有你在吗？”
贺凌一无语，怎么滴，我在你身边就不感冒了？
哪有这个道理。
看他这呆子模样，廉星晚再次开口，“我生病了，你会照顾我的对不对？”
“照顾人很累的。”
被廉星晚注视着，贺凌一有些不自然，不过也没有再给她披上外套。
“那你愿意照顾吗？”
“愿不愿意的，不都照顾了嘛。”贺凌一紧紧地看着前方。
“我问的是愿不愿意。”廉星晚酒精有些上头，“愿意还是不愿意？”
越往山上，空气越冷。
可贺凌一的手心还是冒了些汗。
“愿意。”
廉星晚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嘴角上扬，看向窗外。
外边很黑，没什么可看的，昏暗的车灯下，她的脸泛着红光。
周围很静，山路上晚上也没什么车子。
沉默许久，廉星晚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吱——！
贺凌一心跳得有些快，车子急刹，震得廉星晚往前趴了一下。
“没事吧？”
“没事。”
肩膀被安全带勒了一下，有些疼，如果凑近看，还有一道长长的红印。
“到了。”
贺凌一调整了一下车头，把车停好。
这个位置，坐在车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漫天星光。
又沉默了很久，廉星晚追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知道的。”
看他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廉星晚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或许是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贺凌一呆呆地看着前方，“我目前还忘不掉我心里的那个人。”
“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廉星晚知道，他一开始就说过。
“也不是。”贺凌一难得打开心扉，“其实我都没有见过她，都不知道她是谁。”
没见过？
廉星晚想了一下，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也是从来没有见过面。
“贺大少爷也玩网恋？”
“去你的。”贺凌一脸色微红，“我现在有点说不清楚，等我理清楚以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好，我等着。”
其实廉星晚也理不清和那位的关系。
自从来到贺家以后，她也刻意地疏远了很多。
这段婚姻是她不能反抗的，或许对于她来说，和那位的情感才是意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其实她已经逐渐地认可了贺凌一。
和他在一起，也挺好。
“你会不会觉得，我今天不应该那样做？”
“哪样？”贺凌一感受到她突然有些失落，“你说不应该那样对荣升？”
“嗯。”
“他惹了你。”
廉星晚心里有些忐忑，“可是毕竟是利用了你。”
贺凌一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他也知道些廉星晚的性格，在公司的时候就会刻意让自己回避，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不算利用，我只知道他惹了你，就该付出代价。”
贺凌一语气坚定。
“我以后可能免不了要经常亮出贺凌一老婆的身份了。”廉星晚故作轻松，“还挺好用。”
“你不用有这些负担。”贺凌一宽慰她，“你知道的，我、爸妈，大家都不会在意，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可是我终究是变成了我讨厌的样子，忍了这么久，今天突然就不想忍了。”
“以后，你不用再忍了。”贺凌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谁惹你，你跟我说，我是那个能给你出头的人。”
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热，“贺凌一，你太渣了。”
“我怎么又渣了！”
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整得猝不及防。
我这想了半天的话，还以为能感动一下你，没成想却变成了渣男！
“你老是招惹我，就不怕我爱上你？”
“不怕。”贺凌一脱口而出。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两人沉默地看着远方的星星，各自心里怀揣着小心思。
噗嗤，廉星晚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贺凌一有心不安。
“我是在想，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妻管严。”
贺凌一翻了翻白眼，“谁让你这么强势。”
“贺凌一！”
“嗯？”
廉星晚戏谑地勾起嘴角，“我又没说是我，你怎么就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