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龙椅上的皇上身上。方才这里刚爆发过激烈争吵,地痞当堂指认二殿下贴身侍卫买通他,让他奸.淫云韶公主。暗五又陈述抓捕蒙面人时, 被陈佥事阻拦。太子党借此联劾二皇子, 质疑二皇子才是主谋,请皇上责罚。
二殿下愤而否认,称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贴身侍卫被迫承认自己与云韶公主有仇怨,的确指使了地痞奸.淫云韶公主,但这事与二殿下无干。
邬明修质问若非二殿下安排, 锦衣卫陈佥事为何会与一个侍卫合谋,阻碍抓捕凶手?陈佥事大呼冤枉,称自己只是巡查路过, 觉察暗五几人可疑,这才将人拦下盘查。
邬明修又将二殿下秋狩时掌掴云韶之事翻出,斥责二殿下罔顾亲情。二殿下坚持自己爱妹心切,情急之下才出手管教了她。他甚至反咬一口, 指责邬将军与云韶公主走得太近,于礼不合。邬明修干脆承认自己爱慕公主,即便如今她声誉受损, 他也愿意娶她。
事情摊开到这份上,只要明眼人都能看清,这事就是二殿下主谋。可二皇子党也只能昧着良心,为他们投靠的主子说话。现下双方已经争论完, 只等皇上判决。
皇上在众人的目光中,摆出了副慈父态度:“云韶此次受惊吓了。弘儿你约束属下不利, 的确有过错。一会你便带上朕的赏赐, 去探望她。”
此言一出, 邬明修心都凉了。肖弘却是得意又高兴,勉强绷着表情应道:“是,儿臣知道了。”
皇上这才板着脸道:“侍卫邓同谋害公主,判腰斩之刑,即刻执行。地痞牛二对公主无礼,秋后处斩。”
邬明修眼中都是对皇上的失望,而肖乾神色无波,冷冷垂眸听着。皇上宣布了判决,便威严站起:“此事便这么定了。退朝!”
可不待太监喊上那一嗓子,肖乾便越众而出:“父皇且慢,儿臣还有一事奏。”
皇上只得停步:“说罢。”
肖乾抬头直视皇上:“此次云韶出事,是邬将军及时相救,云韶才能幸免于难。出事那日也是邬将军将云韶抱回马车,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加之邬将军与云韶两情相悦,不在意云韶此次遭遇,如此情深,令人动容。请父皇同意邬家求娶,为邬将军与云韶赐婚!”
他一掀衣摆,直直跪下。邬明修反应过来,扑通一声也跪下:“恳请皇上赐婚!”
太子党便跟着呼啦啦跪了一片:“恳请皇上赐婚!”
皇上沉吟着,并不愿意遂邬明修的愿。可他已经偏袒了二皇子,若是还不给太子些颜面,难免被人诟病。考虑到云韶的婚事也不重要,她一个女儿家,能利用一两次已经足够,皇上终于松了口:“乾儿言之有理。那便选个良辰吉日,给云韶和邬将军完婚吧!”
肖弘脸色变了变。他与邬明修的恩怨其实已久,自然不想看到此人得逞。可今日能保住自身已是不易,肖弘也不敢再多事,只得闭了嘴。邬明修叩谢圣恩,婚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夏如茵陪着云韶等到中午,太子和邬明修终于回府了,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肖弘逃过了处罚,好消息是云韶可以嫁给邬明修了。
邬明修看起来仍是心气不平,可云韶已经开心了。她斜靠在床上,紧紧握住了邬明修的手:“修哥哥,我们可以成亲了!”她又哭又笑:“我要跟你去边关!我再也不想呆在京城了!”
邬明修便心疼道:“边关吃穿都不如京城,臣真怕公主会不适应。”
云韶用力摇头:“只要和修哥哥在一起,去哪都比京城好……”
夏如茵与肖乾便退出了房门,将私人空间留给这对小情侣。院外,夏如茵感叹道:“虽然二殿下没有得到惩罚,但云韶能嫁给邬将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她有些羡慕道:“她还能去边关看大漠呢。”
肖乾冷声道:“这事没完。云韶嫁给邬明修之日,便是肖弘付出代价之时。”他看向夏如茵,语调又柔和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茵茵不必羡慕云韶。等你身体好了,九哥便陪你去边关。”
夏如茵怔了怔,疑惑看他。或许是今日的阳光与秋狩那时很像,又许是这句“九哥”太理所当然,夏如茵忽然生了错觉,仿佛面前带着金色面具的人就是九哥一般。肖乾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他现下身份是太子。他负手端起了往日的气度:“孤是说,等你身体好了,便让暗九陪你去边关看看。”
熟悉感便淡去了许多。夏如茵如今身体有了康复转机,便也不将这话当成安慰,欢喜道:“谢谢殿下。”
肖乾便道:“一会暗九回来,让他带你回趟家吧。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爹爹吗?”
夏如茵微讶:“现下便去吗?”
肖乾应是:“本来安排在晚上的,但是既然有人要来拜访,那现下就去吧。”
夏如茵:“??”
夏如茵回到房中,果然不过多久,九哥便来了。夏如茵跟他坐上马车,这才不放心小声问:“殿下为什么这么突然让我去看爹爹?他说有人会来拜访,所以让我提前去。什么人来拜访,他要让我出外避着啊?”她凝重起来:“九哥,我觉得不对劲。殿下他不会是还想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