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处不适?” 在茶坊提前遇见了丈母娘的魏琛面色关切,最近这一个多月他都没再见过桃桃一面,派出去的人也没在将军府打探出个什么消息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处理完政事出宫的魏琛面上的关切更盛,往前走了几步,德贵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大丫鬟采薇在许氏身侧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提醒,“夫人,太子殿下……”
许氏强压住惊惶不安的心,迅速将手上的信件掩进宽大的衣袖内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夫人不必多礼”,魏琛虚扶了一把,“可是温大将军来的书信?”
许氏衣袖下的手紧紧揪住薄薄的几张信纸,“回殿下,正是”。
“夫人可不必忧心将军的伤势,孤昨日便已接到边关传来的战报,温大将军身边有名猛将,名许绹,此人悍勇异常,杀敌无数……” 魏琛在心底对此人也是浓浓的兴味,等大军班师回朝,他一定要结识此人。
他不提这个名字还好,熟悉的名字让许氏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一颗心又气又惊又急,恨不得立即冲到边关,把那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给绑回来,
“谢殿下宽慰,臣妇家中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
“夫人请便”,魏琛侧身,心下有些遗憾,既是有要事,那今日便是不成了。就是不知道桃桃到底在没在将军府,在的话怎么也不来东宫看他,莫不是这一世自个儿的魅力不足了……
得了他的允许,许氏微微福了福身,抬脚便下了茶楼,若不是太过忧心温桃的下落,她不会在外便打开信件,今日是失态了。
茶楼上靠窗而坐的魏琛视线落在远行的马车车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杯盖落在杯沿上清脆的一声叩响,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逐渐在心中成形,
“德贵,回宫。”
“夫人,您慢着点儿”,
“送信的人呢?赶紧给我叫过来”,许氏步履匆匆,暗红花纹衣袖摆动,一双柳眉倒竖,“她真是胆子大了,胆子大了……”
采薇自是知道她嘴里说的是谁,却不敢搭腔,只佝着头,小心扶着许氏上了檀木矮塌,侧身又对着在房里伺候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紧下去,自己则亲自嘱咐门外的婆子,让人把送信的家将带过来。
许氏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端过小几上的茶饮了一口,小腹涨的厉害,又有些坠坠的疼。
不过半响,门口传来动静,守门的小丫鬟掀开门帘,送信的家将只简单洗漱了一番,“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许氏让人给他看座,手里搅着帕子,腹中有千万句想盘问的,最终却只出口了一句,“将军受的伤可还严重?”
她比谁都清楚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温桃女扮男装去边关的事,就算魏明帝是位开明的国君,但人言依旧可畏……
“回夫人的话,将军只右肩上中了一箭,不过有裴军医在想来也是无碍……”
“嗯,那我就放心了”,许氏揭了杯盖,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将军身边那位许将军,你可熟悉?”
提及许绹,家将有些兴奋,连日赶路的疲倦似乎都被一扫而空,军营里向来都仰慕强者,这位横空出现的许将军作战英勇,杀敌无数,早就成了军中的传奇人物,
“……许将军当时于千人围困中救了陛下和大将军,领着将士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入了迷,及至家将实在是困倦不堪,许氏才让人赶紧下去休息。
正房里一时落针可闻,许氏呆坐了半响,叹了口气,“传我的命令下去,小姐院里的人从今日起便不许外出,这段时日宋嬷嬷你亲自过去守着……”
“是,奴婢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影一”,回宫后的魏琛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许绹,这个名字一听便藏着些古怪。
“属下在”,
“你今晚亲自带人去一趟将军府……”
“殿下,该喝药了”,德贵双手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放在魏琛面前的案桌上,“您让抽调的许绹生平今晚就能送到……”
“嗯”,魏琛一饮而尽,端过药碗的五指肤色依旧苍白,他对那个突然出现的许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夜,
魏琛把薄薄的几张纸扔在一边,上面白纸黑字写的详细,可正是太详细了才透着几丝不对劲来。
德贵上了一盅参茶,又轻轻抖开一件外袍给魏琛披上,“殿下,夜深了,不如明日一早再召见影一他们?”
深秋夜凉,魏琛沉沉咳了两声,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不必,想来他们也快回来了。”
不过半个时辰,影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空气中的血腥味让魏琛有些反胃,“你受伤了?”
影一有些羞愧,低头回禀,“将军府戒备森严,属下一时不察,望殿下恕罪……”
“起来吧”,魏琛抬手示意他起来,“查的怎么样了?温小姐是否在府内?”
“属下几人细细寻了,院里只有几个丫鬟并婆子,院外有守卫轮班巡视,温小姐似乎不在”,他身上的伤就是在探查时被将军府内的暗卫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