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茶水写道:“对你我都好。”
季昀松脚下动了动,漂亮的丹凤眼里有了一丝挣扎,“孩子怎么办?”
云禧心想,那当然是我带走了,我云家的骨肉还要给你留下不成?
她正要回答,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二太太马氏扶着管事妈妈快步走了进来,“明昱,怎么回事,怎么就报官了?”她声音柔婉,语气却极严厉,最后一句与质问无疑。
季昀松道:“云氏假意上吊,想以此要挟要回孩子,却被秦妈妈换了吊绳,险些送命。物证就在儿子手上,她却拒不承认,儿子无法,只好派人报官去了。”
“你撒谎!”马氏怒道,“分明是没问秦妈妈之前,你就已经报了官。”
云禧暗道,这厮才回季家没几天,这就为原主得罪了亲娘,不知他要如何应对,如果处理不好,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呢。
季昀松反问道:“母亲相信秦妈妈,不信明昱?”他反客为主,将了马氏一军。
云禧默默点了个赞,能中探花的人果然不一般。
“你……”马氏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就勉强缓和了态度,“你这孩子,她是我们季家的家奴,犯了错交给你大伯母处置便是,必能还你们一个公道,报官做什么?你亲自去外院走一趟,赶紧把人叫回来!”
“这……”季昀松犹疑着看了一眼云禧。
云禧面无表情,把决定权交给了季昀松。
原主的仇是她的因果,季昀松对原主仁至义尽,而且其身世坎坷,她不想让他为了原主忤逆家里。
季昀松得不到云禧的反馈,只好去了。
马氏的目光在云禧脖颈上逡巡片刻,慈悲地叹了一声,“好好养伤,孩子我先替你带着,这两个月就不要出门了。”
不出门,就是禁足的意思。
云禧出不去,季昀松不报官,秦妈妈就活下来了,原主就白死了。
想得挺美!
云禧把一肚子草泥马吞回去,拿起包袱,系在腰上,错过马氏,朝外面走去。
马氏又惊又怒,“你敢?”
一个管事妈妈笑着劝道,“太太息怒,乡下孩子不懂规矩,老奴这就带人拦住她。”
马氏道:“抓住后好好管教管教,以免坏了我们季家的名头。”
虚伪至极!
云禧刚走到门口,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四奶奶!”两个粗使妈妈追了上来。
云禧转身挥拳,砸倒率先拉住她的,再飞起一脚,把另一个踹出去丈余,撞到条案,几个瓷器落到地上,摔的稀碎。
马氏没想到云禧真敢动粗,且力大无穷,又怕又气,颤巍巍地对管事妈妈说道:“如果拦不住,你知道该怎么做。”
管事妈妈道:“太太放心,老奴省得。”
说完,她拔腿追了上去,对其他几个婢女喝道:“废物,还不跟我一起拦住四奶奶?”
云禧出了院门,左转进夹道,循着哭声到了前院。
这是个二进院,大门虚掩着,她径直闯了进去。
“四奶奶!四奶奶!”追赶她的几个丫鬟婆子一声一声地喊着。
守在二门的婆子听见动静打开二门往外看了一下,恰好与云禧对了个正着。
云禧抓住门环,使劲一拉,把那婆子扯出来,闪身进去,小跑几步进了西厢房。
只见一个妇人正握着胸器往原主的儿子云豆豆嘴里塞,云豆豆一边哭一边使劲向后躲,小脸憋得通红。
“咣当!”
屋里烛火明亮,云禧脖子上的伤口狰狞恐怖,一个小丫头被吓了一大跳,一个漆盒被扔到了地上。
奶娘扭头一瞧,双手一松,正努力躲避的云豆豆便从她胸前直直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云禧一个箭步奔过去,恰好接住孩子,顺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奶娘肩甲上。
“诶哟!”奶娘痛叫一声,彻底放开了云豆豆。
云禧带着孩子出了西厢。
这时,管事妈妈赶到了,带着一干下人堵在二门门口。
管事妈妈沉着脸说道:“四奶奶想去哪里?”
云禧要赶在未惊动季家男人之前离开,没时间跟她废话,左右看看,把立在角落的门栓拿了过来,单手夹着孩子,挥着门栓就打了过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虎虎生风。
管事妈妈“噔噔噔”退了三步,“四奶奶,有话好好说,动手作甚?”
没什么好说的!
云禧借机出了二门,门栓毫无章法地朝众婢女头上砸了过去……
婢女们抱头鼠窜。
她迅速离开院子,再进夹道,接连越过两个大院,就到了晋安侯府真正的二门。
大概因为季昀松刚出去,二门敞开着,两个守门婆子正守着门眺望夹道的方向。
“哟,四奶奶要去哪里?”云禧一出来,二人就一起迎了上来。
“拦住四奶奶!”夹道里传来呼喊声。
“啪,啪!”云禧一人打了一棍,顺利地进入外院。
季昀松和一名小厮恰好从仪门进来,云禧与他擦肩而过。
季昀松在她腰上碰了一下,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