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间,朝云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云禧知机,取出荷包分别谢过几个下人,和季昀松一起出了门。
“怎么样?”
“三千。”
“当真?”
“骗你作甚?”
“哈哈~”云禧笑得很开心,尽管首饰盒在现代也不便宜,但能卖这么多她也着实没想到。
若按一两银等于一千钱,一千钱等于一块软妹币来看,这盒子卖了三百万元啊。
她失去一个小物件,但换来了在京城的安定生活。
太值了!
……
季昀松害怕情况有变,第二一早就让云禧就去了广宁街。
云禧找到李掌柜,以一千三百五十两的价格盘下房产,把过户手续和税一并办了。
……
枯荣堂。
丁婶子抱着狗儿,小果子抱着豆豆,正在跟几个男子对吵。
医馆门口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
丁婶子气得面红耳赤,“万掌柜不是说好三天的吗,这才两天,你们还是人吗?”
领头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男子,额头上长了一个大黑痦子。
他笑道:“胡家已经把租金全部返还了,房子也租给我们了,你们看看这契书,”男子抖开手里的宣纸,给围观的老百姓瞧了一遍,“都认字儿不?日期就是今天,没一大早赶你们走已是仁至义尽了,懂不懂?”
“还真是。”
“胡家做得不地道,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人家掏了钱,要求让房子没毛病。”
……
小果子道:“什么没毛病,胡家就是拉屎往回坐,见钱眼开,不讲信誉。”
他心里清楚,肯定是季春景趁着他家松爷上衙,下他的脸面来了。
难怪松爷说他对不起云娘子,还真是连累人家了,幸好早有准备,不然这京城只怕真的待不下去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叫道:“我管他胡家怎地,我们东家掏了租金,房子就归我们东家了,赶紧滚,不滚老子就要亲自动手帮你们滚了。”
“哇……”小狗儿哪见过这般阵势,小嘴一张,大声哭嚎了起来。
“呜……”豆豆也哭了几声,小手指着大黑痦子,咿咿呀呀地说了一大堆。
“这可是老的老少的少啊,一堆大老爷们儿合着伙欺负人,真好意思啊。”有心肠软的妇人看不下去了。
“就是,都什么人啊,太不像话。”
……
“闭嘴!”那满脸横肉喝了一声,“都给爷滚,少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门外静了静。
“吁……”一辆马车七扭八歪地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围在这里做什么?”
“诶哟,云娘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家都没啦!”一个妇人埋怨道。
云禧破开人群,“我出去找房子了,多谢婶子关心。”她进了门,“哦豁,好大的阵仗,小果子,赶紧把孩子给我,你去车马行租两辆骡车,咱马上就搬。”
丁婶子登时乐了,“那敢情好,省得跟他们废话了。”
云禧把豆豆接过来,“让婶子受惊了,你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儿开始跟我们一起住,带着狗儿一起来。”
她昨天已经跟丁婶子说过了,丁婶子带孩子一起过去,活计跟以前一样,包吃包住。
丁婶子知道季昀松是官身,还是探花,她觉得她孙子能跟这样的人物住一起,是天大的福气,早就愿意得不行了。
丁婶子道:“成成成,我不忙着回,云娘子歇歇,带会儿孩子,我把东西先往外搬着,等会儿装车就行了。”
云禧本想多给车夫钱,让车夫搬,但她不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来,便也罢了。
她对几个男子说道:“麻烦诸位腾个地儿好吗,不然一旦有东西找不见,大家都麻烦。”
“操!”满脸横肉不乐意了,大巴掌一挥,就朝云禧拍了过来。
云禧抱着孩子呢,赶紧后退半步,抬手去挡,顺势抓住,一拉……
“诶哟!”满脸横肉疼得怪叫一声,手臂也垂了下去。
云禧冷笑道:“想打架也可以,报上你们东家的姓名来。”
大黑痦子拦住张牙舞爪的满脸横肉,“行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你他娘也好意思。”他一挥手,“走了,晚点再来。”
小果子飞快地找来车夫,云禧跟车夫谈妥价钱,几个人一起干,很快就把仅有的一点家当搬上了车。
小果子摘牌匾的时候,唐、赵二位大夫过来了。
唐有为道:“云大夫,这是要搬到哪里去呀?”
云禧目光一扫,见左邻右舍也都在关注她,便道:“离这里不远,明秀街。”
赵大夫殷殷地问道:“还开医馆吗?”
云禧道:“开。就算男子不方便,女子总是方便的对吧?”
杂货铺的老板娘李婶单手叉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