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松也没想到今日竟能一脚踢到铁板上,他脸色难看的带着人马退到周边了。
“回去将这里的事儿禀告将军,让将军多派些人手过来!”顾元松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
韩素回到房间,看到沈南风坐在桌旁,桌上放了一碗馄饨。
“收拾一下,明日你和二哥启程回京。”韩素顺手关上了房门。
沈南风一脸严肃,反问道:“刚才那些是南宁城的官兵吧?你为何直接亮了天鉴司的腰牌,甚至还自报家门?”
“人太多,打起来麻烦。”
沈南风自然不信这种说辞,试探道:“难道你是想以自己作饵,引聂藏锋来找你?”
韩素盯着已经熟睡的小姑娘,随后拿出一枚虎符还有官印。
邋遢男人很是虚弱,他此时也认出了沈南风和韩素是救他的人。
“我没有杀他们。”
“他身上不仅是外伤,而且脉象已经呈绝脉。”
韩素回头,指了指院外的军官。
虚弱的老姚大笑两声,“哈哈哈,多谢姑娘,姚某一辈子多是不好的名声,没想到临了还能被人称作是好人。”
“有人看着老姚死就行,不用再多此一举取人头了。”
“你刚才说要借他人头一用,什么意思?”
“顾元松没有说谎,此人确实做过逃兵,身上受过黥刑。”
原本提前带她来南宁城,就是为了顺着她的意思,替她查母亲的事儿,还能顺利躲开南宁城叛乱。
沈南风立马开口,“等等!韩姑娘,你为何要杀他?”
“现在开始,捡紧要的说,说错一个字,脑袋搬家!”韩素冰冷的话语响起。
她利用自己做挡箭牌,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元松就是今天那个刀客吧?”
此时沈南风颇感无奈,“韩姑娘,你是想让京城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对吧?你不愿行事太张扬,这样就没人注意到你,对吗?”沈南风追问道。
“不是认为,而是本来就在我身上。”
“等死太痛苦,给他一个痛快。”
韩素回头,稍显诧异。
老姚用最后的力气转过头看了一样不远处仍旧在昏睡的小丫头,“当年逃到南宁,她阿娘救过我,还给了姚某一个谋生的差事,还望二位照顾好她,这恩情,姚某还了,欠二位的,来世结草衔环必报。”
“我这种人哪儿能和聂将军搭上关系?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韩素伸手拍了拍老姚的脸颊,试图叫醒他。
只是一个没注意,韩素就已经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儿了。
可韩素太敏锐了,总是能在细枝末节之间找到关键信息。
“醒了不代表能活!”说着,韩素盯着老姚冷声质问道:“南宁知府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韩素握住了剑柄,真就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你为何要这么做?此行南宁,非得管闲事儿吗?”
韩素摇了摇头,“我改主意了。”
韩素面无表情,“你死之后,人头借我一用。”
沈南风今天没有废话,出门刨坑。
“看着做什么,出去挖坑,就地立个碑吧。”
韩素有些诧异,“在你看来,南宁城守将叛乱是闲事儿?你既能为一个小姑娘打抱不平,就不想想那些本可以不用经历战争的百姓吗?”
老姚苦笑两声,“不劳姑娘动手,我这伤势也活不了多久了,但求姑娘能护那个小丫头去洛阳,如此,我死而无憾。”
韩素继续说道:“聂藏锋和你是什么关系?”
心想算了,反正自己的目的是不让韩素太过引人注目。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小姑娘身份不简单的?”沈南风问道。
“你又如何确定?”
“你哪儿来这么多鬼心眼?”
可她要是想吓唬人,倒是会刻意展露出自己的杀意。
如今沈南风也渐渐有些莫准了韩素说话的方式。
二人说的便是官印和虎符,官印不重要,虎符却能调动南川守备营兵马。
许久之后,韩素扛着尸体出来,二人将他安葬。
沈南风连忙阻拦,“你就不打算先把小姑娘的事情问清楚?”
沈南风楞在原地,不知所言。
刚说着,老姚便醒了过来,他恍惚了一阵儿,开始观察起四周,直到看见小丫头才松了口气。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是小丫头身上找到的,除了这些还有一封南宁知府写给朝廷的奏折,奏折我已让二哥的人快马加鞭送回去洛阳,并告诉他们,这是天鉴司新任文书沈南风只身犯险才从南宁城弄出来。”
“也罢,想来韩姑娘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死的。”
“姑娘自取便是。”
韩素摇了摇,“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和杀小丫头的不是一路人。”
韩素本想用剑,但想了想,还是一指点在他的死穴上。
她要是真想杀人的时候,说威胁的话基本什么杀气,眼神淡漠,不带任何情绪。
老姚没遭罪,走得很安详。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