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沈南风打的主意,什么都不用说,就给了姬灵雪一个可以不管不顾的由头。
韩素也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便能脱罪。
在这年头,女子的清白就是天大的事儿。
虽然这点儿算计很肮脏,但韩素今天在锦衣卫杀人本就不是小事。
就算家世后台再硬,敢杀天子亲兵,何其胆大妄为?
可若是韩素在昭狱差点被人污了清白的话,这件事儿就完全不一样了。
锦衣卫行事,谁不知道?
但凡进了昭狱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安然无恙出来?
失身都是小事,更惨绝人寰的事情都不稀奇。
其实在姬灵雪这儿,只要是将韩素带进昭狱,就算是触了韩家的底线。
可沈南风要的不止是姬灵雪出手,还要这件事闹大。
锦衣卫这种机构,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天鉴司也是一样。
不过沈南风到镇抚司衙门前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韩素惹出事端。
“是。”
这也是沈南风在断绝韩素走向祸国妖女的可能。
沈南风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韩文昭一愣,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似乎觉得有些扫兴,随后走回到刚才那个被自己捅了一剑的锦衣卫探子面前。
他们借着皇命恣意妄为,虽然在某些事情上确实能帮皇帝省去不少麻烦。
“你他娘的疯了?!”
“昭儿,退下!”
姬灵雪又不傻,她虽贵为侯府夫人,家世背景雄厚,但并没有官身。
在场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言。
杨常青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姬灵雪顿时火气便上来了,“杨常青,你前脚将阿素带进昭狱,后脚聂云浊就来抢人了?这姓聂脾气臭我知道,但你说他会对阿素起什么歪心思,我倒认为不太可能,所以今日倒像是有人故意做局,想让这姓聂的蠢货因为莽撞而得罪韩家,杨常青,你觉得我韩家会被你利用吗?”
姬灵雪虽然自幼任意妄为,但毕竟嫁入韩家这么多年,若还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姬家小姐,怕是早就惹出了不少事端。
于是话里话外,都是在给宣王施压。
沈南风想让当今那位陛下意识到,锦衣卫也好,天鉴司也罢,这些特务机构的权力过大,对过国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话音刚落,只见韩文昭笑嘻嘻走向了杨常青,手中紧握软剑,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杀意。
宣王的声音很是冰冷,言外之意就是提醒杨常青莫要把事情闹大。
所以就把陛下搬出来,算是提醒宣王。
这两人都是自己麾下最得力之人,他还是想要保杨常青一命。
如果没有天鉴司的身份,对韩素而言是一件好事。
此刻,姬夫人为了韩素的清白,不会直接问是谁欲行不轨,但她的杀意已经止不住。
毕竟突然被锦衣卫找上,他自然不会乖乖孤身一人前来。
天鉴司在未来很长时间对韩素的影响都是极其重大的。
于是她看向独孤礼说道:“宣王,想必你也明白了这件事里暗藏的祸心,陛下让你执掌锦衣卫,你们内部如何狗咬狗我管不着,但今天这件事儿,牵扯到了我的家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可此时,韩素的眼神却好似要杀人一般,目光落到沈南风身上。
此时独孤礼算是看明白了,聂云浊虽然莽撞,但这次的事情多半就是杨常青为了针对聂云浊所布置的局。
要是就这么杀了自己,那陛下问责起来,谁也说不过去呀。
姬灵雪冷哼一声,“好一个昭昭之心日月可鉴,你是觉得我韩家仗势欺人咯?”
“属下不敢,但今天这件事,就算在陛人,但这个时候他确实害怕宣王会舍弃自己。
可若一个国家存在能无视法度的机构,那江山社稷早晚出问题。
此时杨常青立马行礼说道:“姬夫人,是杨某将韩姑娘带进的昭狱,不过杨某只是觉得昭狱内没有闲杂人,方便问询罢了,且从未对韩姑娘有失礼之举,刚进去不久,杨某便意识到对于韩姑娘的问询不是我等能进行,便打算去请宣王殿下,谁知道聂云浊为了抢功,便擅闯我南镇抚司要人,想来便是在此时……”
“回头再跟你算账。”
有些事情,还是不需要亲自出手。
“殿下,姬夫人,这件事当真与属下无关,你们可以调查,属下的所作所为,皆符合锦衣卫办事章程,也从未对韩姑娘无礼,昭昭之心,日月可鉴!”
韩素低声说道:“你通知的主母?”
可是独孤礼此时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叹息一声问道:“你是想面圣请陛下圣裁吗?”
杨常青也见到形势不对,连忙从地上爬起,一副委屈模样。
上次差点被秦王的手下弄死,这次便多了个心眼。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聂云浊身上,聂云浊脸色阴沉,当即说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至于说上锁龙扣,对待江湖高手,我们锦衣卫向来如此,韩姑娘仗着家世,狂妄自大,意图反抗,还杀了我锦衣卫这么多人,难道仅凭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