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礼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老爷子一眼。
此时老皇帝眼神深邃,轻轻问道:“灵雪妹子,杨常青死了,依朕看,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姬灵雪已经猜到这是宣王给自己的交代,既然人死了,确实没必要追究。
于是拉着韩素跪下行礼,“多谢陛下!不过此事毕竟关系到女儿家的清白,所以……”
老皇帝其实对锦衣卫做的很多事情都心里有数。
身为帝王,他不在乎手下人怎么争斗,要是手下都团结,那他才是真的不放心。
所以拉拉架,一人打两巴掌这件事儿就算完了。
于是继续说道:“老三,罚俸半年,你手下的这些人自己去处理,按你姬姨娘说的,把他们的嘴都给堵严实。”
“儿臣明白怎么做。”
“至于文君丫头,这次南行立了大功,朕也不能视若无睹,这样吧,既然宫儿看重你,你便执掌天鉴司指挥同知印。”
太子叹息一声,“唉,爹,你和母后何至于此啊?明明你们心里都有対方,难道真的要如此形同陌路吗?”
姬灵雪冷哼一声,“我不在乎他知晓你多少秘密,但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明白吗?”
说着,老皇帝看向窗外,好似想起了什么往事,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缕笑意。
沈南风有些疑惑,心想这位皇帝是马上天子,更看重战略。
“朕乏了,你回宫去吧,对了,你母后有说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而老皇帝拿着那篇策论一看,轻轻皱起眉头,冷哼一声,“远交近攻?互市安民?写得什么玩意儿?你也没有韩文渊说得那么有才学嘛。”
看着宣王离开的背影,韩素突然问道:“主母何故还要提醒他一句?不是连陛下都已经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吗?”
在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脸严肃的看起了沈南风留下的策论。
身为武将世家,她真的不希望韩素在天鉴司越陷越深。
没多久,身在东宫的太子收到老爷子急召,去了长安观。
在老爷子的授意下,看完了沈南风留下的策论。
但当回过神来的那一刻,他神情却是更加落寞。
“儿啊,你得清楚,你爹我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你母后的事儿,你母后也不是为贤妃这事儿与我置气,想来……她或许只是对我失望罢了。”
“一个叫沈南风的毛头小子,被朕痛骂了一顿,赶走了。”
但天鉴司的二品大员,就更像是一种名誉上的认可,官阶体系独立于朝臣之外,也没有什么实权。
“爹,这是谁写的?有见地啊。”
老皇帝随即开口,“沈南风那小子的策论写好了吗?”
曾经的中原被北蛮压迫,当今这位皇帝一心想要雪耻,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该解决西凉。
沈南风回到内堂,心里惴惴不安。
“爹,儿子明白了,对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母后?”
小老头儿笑了笑,“你这丫头还挺护短,罢了,都回去吧,朕也乏了。”
可是天鉴司的官位,和朝廷的其他官位有些不同。
眼见要分别之时,姬灵雪突然叫住了独孤礼。
小胖子会心一笑,“母后就在坤宁宫,您可以自己去问她呀,总是要见面的,还能一直避而不见吗?要不让您的大孙子去给您探探?”
此时韩素见势不对,便开口求情道:“陛下,沈南风不过是天鉴司一介文书,本无治国之才,必然也写不出什么国策,所以还请陛下息怒。”
本想拒绝,却发现韩素已然谢恩。
“小子,杨常青到底怎么死的?”
“她不会想见朕的……”
京都城门口,韩素几人与宣王同行至此。
这点时间,能写个什么?
沈南风在隔壁听到这话,慌乱落笔。
“快滚吧,兔崽子!”老皇帝笑骂道。
姬灵雪转头看了韩素一眼,逐渐皱起眉头。
所以韩素这个从二品的位置,在姬灵雪眼里甚至不如一个四五品官位更靠谱。
“爹您这是何意?这上面提出的远交近攻,互市安民简直说到儿子心头上了,如今这般国情,咱们确实不该舍近求远,北伐的事情应该再斟酌斟酌。”
“去把太子给朕找来。”
“爹,我觉得母后应该早就气消了,您将贤妃纳入后宫本就只是为了国家稳定,阿娘如此明事理的人,定不会……”
指挥同知官阶倒是不低,从二品,仅在沈寒宫的地位之下。
……
小老头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闪烁起一缕光芒,但很快化作无奈。
小老头儿冷哼一声,“还跟朕耍起小性子了?老二那个臭脾气,真让他当太子,还不得把国家都霍霍干净?算了,不提那混蛋玩意儿,说说沈南风这小子,倒是有些才学,你抽空结交结交,爹老了,如此大才还是留给你。”
天鉴司的权力大,但权力只会在沈寒宫一人之手。
小胖子试探的问道。
还是将写好的策论给了禁军护卫。
简单来说,如同兵部侍郎这样的官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