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无法去责怪那个女子的莽撞。
从她眼里的恨意和决绝,能看出她与刘三喜之间的仇恨。
一介沦为妾婢的女子,选择在这个时候交出证据,本来就是在赌。
赌自己是一个好官,能为她和家人申冤做主。
沈南风只是害怕宣王会做出杀害证人的事情,毕竟死无对证。
所以必须要先保护好那个女子。
可就在此时,宣王已经彻底坐不住,他冷冷说道:
“这些证据,只能证明刘三喜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霸,奸商,但既然是我锦衣卫识人不当,这件事也得交给我锦衣卫审理,来人,将刘三喜带走。”
刘三喜起身,朝着沈南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颇具挑衅意味。
沈南风此时也硬气了一回,因为他知道如果刘三喜被带走,那今天的事情依旧没完。
宣王有很多办法可以为刘三喜脱罪,甚至倒打一耙。
突然,门口一道令人安心的声音传来。
“锦衣卫办案,若敢阻拦,杀无赦!”
此时刘三喜眼见局势不对,带着几分问询的意思看向宣王。
此时韩素的态度完全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二人交锋的一瞬间,韩素竟是落了下风,各自后退数步。
听闻此言,阿东也是很有底气的走到了孟青和雷贺二人面前。
刘三喜此人也不傻,自然不会承认。
一看到刑具,他立马脸色苍白。
不过他也并不是那么在乎刘三喜的性命,武林高手难培养,但找一只能挣钱且听话的狗并不难。
只见这位道长心领神会,走到刘三喜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文昭虽然少在江湖上行走,但二人却是都清楚姬家有个武学天赋极高的三少爷。
沈南风开口说道:“殿下,真相就在眼前,罪证确凿,还有查的必要吗?”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来人!传仵作验伤!”
很是慌乱的看向独孤礼,“宣王殿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您救救我!”
可仵作验伤之后也是说道:“回诸位大人,此人应是常年大鱼大肉,导致肝阳上亢,突然发病而死。”
此时证据确凿,独孤礼转头看向韩素,“文君妹子,这个人让我带回镇抚司衙门,待我查清,定不姑息!”
话音刚落,宣王朝着身边不远处那位道长使了一个颜色。
随即也不再顾忌,看向刘三喜说道:“姓刘的,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宣王冷哼一声,“沈南风,若今日本王就是要带走刘三喜呢?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文书,本王就算今天宰了你,你也白死!”
所以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认为事情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沈南风拿起惊堂木一拍,震得自己手疼。
就在此时,点水剑孟青和追风剑雷贺站了出来。
宣王脸色阴沉,他知道刘三喜保不住了。
“快说!你看宣王殿下做什么?他是你爹啊?”
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把剑交了出来。
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青以及雷贺,“在我天鉴司公堂舞刀弄枪?阿东,把他们剑下了,胆敢反抗,杀无赦!”
“是吗?宣王殿下好大的脾气,敢在天鉴司放肆?”
按照韩素的吩咐,天鉴司的人将人带了回来。
见到韩素到来,宣王皱起了眉头。
韩素也很是诧异,飞身去一掌朝着道人袭去。
韩素冷冷说道:“在这儿查也是一样的,殿下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这两人本不想配合,但韩素身边的韩文昭咧嘴一笑。
他只是担心这刘三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漕运司的官印,若是本官挨个去比对,你依旧无法抵赖,所以你最好现在说实话,否则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也许是娇生惯养的日子过久了,也是这人本就是个软骨头。
“我看谁敢?!阿南阿北,把刘三喜给我看好了!人若是被带走,拿你们是问!”
一手握住腰剑软剑的剑柄,一边朝着二人走去。
阿东立马检查起刘三喜的情况,渐渐皱起了眉头。
久在江湖,韩素一眼就看出这老道气息不弱于自己,所以对他格外警惕。
这刘三喜竟是当即两眼充血,暴毙而亡。
沈南风本能的躲到了韩素身后。
“他不像是被人杀死,更像是发病而亡……”
“宣王殿下,事情尚未清楚,您稍安勿躁。”说着,韩素不经意瞥向了不远处一直没有说话的老道。
韩素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状态有些不好,她的身边跟着韩家老三韩文昭。
只恨这刘三喜好色成性,这抢回家中的女子也不知道防着点儿。
“文君妹子,今日之事完全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以咱们的关系,你看这事儿是不是……”
宣王会心一笑,“天道好轮回啊,刘三喜作恶多端,看来是老天爷要收他。”
说着,沈南风便示意手下人准备动刑。
于是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