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昭最后的结局是因韩素而死，当然，这也跟穆灵竹的选择有很大关系。
所以沈南风不希望韩文昭在关键时候做出糊涂选择。
他死了，对韩素而言，也是一种痛苦。
“我是想说，我会保护好韩姑娘，我知道，你很心疼自己的妹妹，你觉得她比你还要痛苦，也总觉得自己身为兄长应该为她付出，但韩兄，人生于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大多时候该先想想自己。”
“沈先生好像很笃定我一定会为了阿素舍弃自己的性命？”
沈南风沉默片刻，突然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好像不止是韩素，还有那些自己设计的每一个人都会坚守着自己的道路。
这一刻，沈南风有些怀疑自己试图改变这些人的命运轨迹，是不是在白费功夫？
“罢了，私交的话结束，现在我得和三公子你聊聊公事。”
“理解，毕竟八殿下身死这事儿，实在太大。”
“敢问三公子，那天去紫仙山做什么了，对了，提前说一句，你可以和我说实话，不管怎么样，我会选择帮自己人。”
韩文昭思量片刻，回答道：“我只能保证我不会骗你，但不一定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可以，那
韩文昭这个牢坐得其实挺轻松的，就是养伤，每天王春生都会来把外界的消息告诉他。
当然，这也是沈南风的授意。
所以韩文昭已经知道穆灵竹落到了锦衣卫手中，
“那天去紫仙山，是为帮穆姑娘取回素问剑。”
“她也上山了对吗？”
“没错，她说自有办法取剑，但我相信殿下不是她杀的，因为她根本不会武功。”
沈南风点了点头，“这点韩姑娘已经确认了，她确实不是凶手，所以眼下找出凶手，对你们都是好事。”
韩文昭点了点头，“之前不愿意说，是不想让你们盯着穆姑娘，因为我知道，她回京是要给穆家还有蜀王府那些人讨个公道。”
“三公子以为，什么叫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知道他们都是已经定性的从逆，最轻也是流放，可是国有国法，不应该任由萧文定草菅人命。”
“放心，萧文定死定了，今日我刚跟着秦王去抓的人。”
“是吗，看来先生也出了不少力！多谢！”
沈南风摇了摇头，“你不必谢我，更不该替穆灵竹谢我，三公子，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找出杀害八殿下的凶手，你和韩姑娘都有重大嫌疑，所以我现在认真的问你一句，是你杀了八殿下吗？”
韩文昭无比坚定，“不是！虽然我也确实看不惯她那娇蛮成性的样子，但我还不至于如此犯傻。”
“三公子，你不必解释这么多，我相信你，你韩文昭虽是生性好杀，但也算敢作敢当的真男人。”
“先生还真是看得起我，但你就不怕对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沈南风笑了笑，“无所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你嘴里永远都是刚才那个答案就行。”
“哦？身为天鉴司主簿，你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
沈南风皱起眉头，“如果你被定罪，那韩家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韩家满门都得死，包括韩姑娘，我这个人很自私的，什么为了公道正义就大义灭亲，我可做不出来。”
“咱们算是亲眷吗？谈不上大义灭亲吧？”
“算是吧，二哥拿我当兄弟，我拿他当哥，拿韩姑娘……当挚友。”
“怕不仅仅是挚友。”
“咳咳……好了，三公子，咱们回到正题，既然你不是杀八殿下的凶手，而穆灵竹又排除了嫌疑，现在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找出真凶，一条是找个替死鬼，这件事总得需要一个了结，所以你能给我提供什么线索吗？”
既然韩文昭见过小怜，那素月流光丢失的过程，他说不定会知道一些端倪。
韩文昭仔细想了想，沉默了许久。
“和小怜交谈的时候，我恍惚之间见到一个女人经过小怜的帐篷，但只是晃了一眼，没看清脸，而且不能确定就是她偷走了素月流光。”
“细说说看！”
“她个子应该不高，能到你的肩膀，脸色苍白，大概就想得起这么多了。”
沈南风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
“你应该见过孟青吧？”
“当然见过，秦王麾下的十三太保之一嘛，点水剑孟青，一直想和她交手来着……”
说到这儿，韩文昭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等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天我见到的人，和她还有些相似。”
沈南风其实也怀疑孟青，只因今日玄霜的话提醒了自己。
她太过防备，似乎一直在提防着自己。
这有些不寻常。
听韩文昭这么一说，沈南风心里越发怀疑。
“孟青吗……”
“你怀疑她？”
“她确实有嫌疑，所以今日多谢了，等抓到凶手，我亲自送三公子回去。”
“不急！虽在牢狱之中，我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