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表现得有些反常，敷衍了秦王句之后告辞离开。
秦王的眼神越发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
离开秦王府后，韩素和沈南风回到了天鉴司。
韩素的脸色始终阴沉，她盯着沈南风瞧了许久。
“沈南风，你可知以我的内力，可隔墙听清他人呼吸声？”
沈南风一愣，“嗯，然后呢？”
“你和秦王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南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在外面等自己，是在偷听。
“我给秦王出主意救穆灵竹，这件事儿不过分吧？”
韩素平静答道：“不过分，她罪不至死，且还是这么厉害的大夫，活着也能救更多人。”
“那……就是为了我给秦王出主意对付萧文定的事儿。”
看着沈南风一直打马虎眼，韩素也失去了耐心。
“你提醒他们，萧临春有两个儿子这句话，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沈南风真切的感受到一丝寒意，韩素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
准确来说是自从南宁城回来之后，就很少见到她如此认真。
沈南风立马反应了过来。
“韩姑娘，我很高兴你是直接开口问我，而不是在心里认定我会给他们出什么歹毒的计策。”
“所以我要听你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想杀萧文定，就得让萧相明白，他还有一个儿子，萧文敬，身在内阁，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绩，但为人还算正直，比起这个儿子，萧文定屁都不是。”
“我还是没听懂你的意思。”韩素故作不经的翻看翻看着手中书，这一瞬间，她也不希望沈南风真的如自己所想，是一个印象至极的小人。
沈南风继续解释道：“人都是本能求全的，萧相是有风骨的人，但这一次，他还是动了私心，想要护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但是这样的私心，并不强烈，我是希望秦王和宣王能想办法给他一点压力，让他明白就算没了萧文定这个儿子，还有一个更优秀的儿子，哪怕用点手段呢？哪怕让萧相自己从两个儿子之中做出选择呢？”
韩素松了一口气，“可你的那些话，听起来像是给秦王出了个绝户的计。”
沈南风摇了摇头，“我的说法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对方是一朝宰相，秦王可以想办法对付他，我不能掺和，但同样的，我也觉得这两兄弟没那个胆子去对萧相的家人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秦王麾下多的是亡命徒，他连刺杀太子都敢，还有什么不敢？”
沈南风一愣，“不会吧，真觉得我那句话会让他们联想到一些狠毒的事情？”
韩素摇了摇头，显然她也不敢确定。
“你似乎很希望秦王去对付萧相？”
沈南风脑海闪过诸多念头，其实说对也对。
毕竟秦王无法撼动萧相，从一开始找帮秦王对付萧文定的时候，沈南风就猜到秦王会找机会对付萧家。
萧家作为士族领袖，乃是太子追随者，动萧家就是动太子的根基。
沈南风是感觉时间紧迫，想要让秦王自己把自己逼入绝境。
当陛下开始意识到，秦王开始变得无法掌控时，说不定就会打消用宗亲压制外戚的想法。
哪怕秦王去就藩呢？
只要秦王无法在留在京都搞事情，那将来的叛乱或许能制止。
纵观全书，秦王是有机会能登上皇位的，但绝不是在现在。
至少再等十年，但那些都是后话。
天下纷争，帝王之位，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难揣摩的东西。
眼见沈南风沉默，韩素也不再追问。
转移话题道：“孟情很有可能就是杀八殿下的凶手。”
此话一出，沈南风也深感意外。
“为什么？”
“所有线索都指向她，而且她看到那个玉珠的一瞬间，明显是超过正常反应了，那时她的眼神好像是很意外玉珠能在我手中。”
沈南风思量片刻，“对啊，不管这玉珠是否重要，她眼里都不该有那么一瞬间表现得那般惊讶，就好像这东西绝对不会出现一样。”
“她一定很好的检查过现场，所以看到有遗漏还是很惊讶，或者说，她压根没注意到，少了一颗。”
“可这不能成为指证她的证据。”
韩素笑了笑，“所以我才把珠子还给她，现在我好奇的是，她到底有什么动机杀八殿下？”
沈南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随即做到桌案底下，思索片刻后，突然缓缓说道：
“我有一个推测，你听听。”
“说！”
“穆灵竹早就和秦王有联系，毕竟秦王率军在蜀地交战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去过蜀中，也不能保证他是否提前认识了穆灵竹。”
“接着说。”
“或许他和穆灵竹之间，在那时候就已经认识，而那天晚上在紫仙山，穆灵竹便是去见孟青，为的就是联系秦王，或许是她们之间聊了些什么，被想要去偷剑的八殿下听到了，所以孟青才动手杀人。”
“我不觉得秦王会授意孟青杀自己的妹妹。”韩素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