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卓看到铁笼子里面装的黑色的如同鬼魅一样的东西,大惊失色,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说:“幽灵!这世上真的有幽灵!”张鑫龙虽然是中国人,极少听过西方的鬼怪传说,也没有在童年时代留下恐怖阴影,反而对这些幽灵鬼怪毫无感觉,但是他刚刚也领教了眼前这家伙的厉害,也是非常忌惮它的。眼下他只有冷静观察这生物的动作习性才能找出破绽。眼见这个幽灵在铁笼子里面伸展着绸缎一样的触须来回摆动,将整个身体连同头冠也一起带动,头冠又把套在外面的铁笼一起搅动,连同吊着铁笼的锁链也咣当咣当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响。
张鑫龙看着那触须朝着自己和海卓慢悠悠隔空飘来,赶忙拉着海卓向后退去,海卓这时候已经被吓得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真的幽灵,从视觉还是精神上的冲击都是十分巨大的,面对着马上要缠绕住自己的触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反而张鑫龙也看到了她的状态不太好,拉着她连连后撤。这触手横着扫了几下,受到了触手长度的制约,并没有像在台阶上时那么灵活敏捷,反而有些像是在使用蛮力拉扯,挣的铁笼子咣咣咣直响。张鑫龙躲过了几轮攻击后,那触手再也无法靠近分毫,他抬头观察了一会,确认了是因为关着这种幽灵的笼子已经被拉扯到了极限,笼子和上面的锁链限制了幽灵的活动范围,它的两条触须用力撑住墙壁,使用另外的触须来回在空中挥舞,这么僵持了一会后,它已然脱了力,一切挥舞都只是白费力气,既没有速度,也软绵绵没有力量。张鑫龙看到它如此的举动,更加坚定地认为,这笼子里装的是个生物。他安慰海卓说道:“海卓,别怕,它不是什么幽灵,应该是一种生物而已。”
海卓缓缓吸了口气,安定了一下情绪说道:“生物?是通过什么判断它是生物的?”
“如果它是幽灵,笼子能不能控制住它呢?再一个就是它来回扭动身体,调整身体的位置,说明它是有生物所具备的感官系统和活动关节,头部和尾部等这种结构特征的。最后就是生物在用力过后,是需要休息的,你看它们此时动作的幅度是不是没有之前的动作幅度大,也处于休整的状态。”
海卓听了张鑫龙的推断,又冷静地站在他的背后认真观察起来,在这布满灰尘的大厅中,那形状怪异的墙不远处,凌空吊着两个黑沉沉的鸟笼一样的铁笼,这铁笼十分巨大,可以装下一个蜷曲的成年人,铁笼子的栅栏足有儿臂粗细,横竖交织在一起。横竖交织的铁栅,留出了一个个四四方方的空隙,这空隙大小可以使成年人的大腿从中穿过。幽灵一样的生物就是被装在里面,像是长在底座上的一躲巨大的圆形花朵,而触手就像是一条条菊花的长条形的花瓣,反卷朝下地穿过铁栅栏间四方的缝隙,朝地面延伸而来。除此之外,海卓还发现,这个生物由于之前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正在慢悠悠的蠕动和蜷曲着身体,似乎是正在休息。它的头冠上有一层薄膜像是倒扣在头顶的花朵,在休息的时候一张一翕,就像是一张塑料袋迎风兜风鼓起,而后又逐渐缩小收缩,最后紧紧的裹住那一簇花瓣似的触手的根部。海卓怔怔的看着这装在笼子里的生物发呆了好久,张鑫龙也一起看着笼子里的生物,总觉得那里见过这个生物,但是又想不起来,张鑫龙紧紧盯着那灰烬一样的黑色薄膜,又从头冠的正中间透出深红色的血管一样的丝线,想必也是这个生物的血管吧。海卓则突然幽幽的说道:“这怎么像是幽冥水母...”
张鑫龙痴痴的说:“什么?水母?难怪这么熟悉,可是怎么水母不是应该在大海深处么,这里没有海洋,如何生活的了?”
正说话间,似乎有种极小的金属声音,像是铃铛的声音,只有仔细分别才能听得见,但是这声音似乎又若隐若现。正当他去辨别声音的方向时,眼前的海卓则又像被催眠了一样,慢悠悠朝着水母走去。张鑫龙赶忙去拉她,却看见那两个水母此时已经相互用触手抱在了一起,多个触手相互交织上下翻转,犹如舞蹈一样,而它们的触手看似接触交织,实际却还留有空隙,而且频率一样,动作速度和方向等都是吻合的,只有在空隙间不停的产生静电一样的小火花,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这种交织触手的舞蹈动作非常好看,每当一个小火花产生,都是由蓝到紫色的变化,那种闪光就像是黑夜中一次又一次的烟花炸裂的瞬间,而触手翻飞的动作又在烟花的映衬中时隐时现,既神秘又美丽,实在是难以让人挪开眼睛。张鑫龙也感觉自己像是正在被催眠,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否则自己和海卓都会被下意识的吸引住,走到台阶上最后被触手缠绕住勒死的。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意识恢复了一些,赶忙将海卓扑到在地,任由尘埃荡起,遮住了他们,两人不停的咳嗽,然而好在有尘埃遮挡,海卓的意识也恢复了起来,她大叫:“可恶,得赶紧逃出去!”
两人一翻身,霍地从地面爬起身,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转身就要向教堂的大门冲去,然而好巧不巧,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熟悉的身影打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