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只好主动转移开话题:
“朕睡着的时候,爱卿就这么守在龙榻边?”
“陛下在睡梦中紧握着微臣的袖摆不放,微臣不想惊扰陛下,便守在榻旁。”
男子睁开昳丽长眸,看向龙榻上睡颜微酡的小皇帝,问道:“陛下梦到什么?怎么梦中还唤起微臣的名字?”
魏无晏呼吸一滞,她慌忙垂下双眸,盯着男子袖摆湿漉漉的褶痕,随口胡遍道:
“咳咳...朕梦到今早发生的事,朕在奔霄背上颠簸,死命攥紧马鬓,心中惊慌失措,可能在那时呼喊出爱卿的名字...”
面对小皇帝的说辞,陶临渊倒是没有质疑,毕竟小皇帝在睡梦中唤着他名字的时,声音都打着颤,想来十分害怕。
“陛下今日原有机会跳下马自保,可陛下为了去救金国小公主,将自己置身于险境,日后万不可如此行事了。”
听到摄政王的责备,魏无晏摇了摇头:
“倘若金国大可汗最宠爱的小女儿死在朕的马蹄之下,那大魏与金国的议和不仅要泡汤,只怕还会再度挑起两国之战,硝烟四起,万民涂炭。”
话音刚落,魏无晏的下巴被摄政王伸手挑起来,她迎上男子幽深的目光。
男子眉眼深邃,眸色晦暗,仿若乌云翻滚,雾霭重重。
“陛下切记,于微臣而言,天下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及陛下珍贵。”
面对男子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魏无晏心口一抽,浓睫轻颤。
“朕知晓了。”
陶临渊很满意小皇帝温顺的模样,起身给她倒上一盏温茶,随口问道:
“微臣听说陛下明日邀请金国小公主去漓锦殿做客?”
魏无晏接过摄政王递来的清茶,浅啜一口:
“是啊,朕听洛羽公主说她前日去翊坤宫吃茶,正巧碰上几位世家贵女,期间听了不少明嘲暗讽,多亏了洛羽公主收敛着性子,没有亮出手中的九节鞭给那几位贵女脸上添点颜色。”
她顿了顿,又道:
“朕想着洛羽公主整日憋闷在宫里怪无聊的,索性邀她去漓锦殿听戏解闷。”
陶临渊挑了挑剑眉,语气隐含不悦:“陛下为何对金国小公主这么上心,莫非因她是完颜旭风的妹妹,陛下就生了爱屋及乌之心?”
魏无晏暗暗翻了白眼,云淡风轻回道:“爱卿怎么不说朕心胸开阔,将一心仰慕爱卿的羽洛小公主视作姐妹相待?”
陶临渊勾过小皇帝的楚楚纤腰,伸手点了点女子秀气的鼻尖。
“陛下身上的痕迹都消退了?又忘记将微臣推给其他女子,要受到微臣的惩罚吗?”
话落,男子俯下身咬住小皇帝嫩白尖细的下巴。
魏无晏笑着仰身闪躲,无奈她远远不是钻天入地蛟龙大人的对手,只好献上了一些香软,才平息下男子的冲天醋火。
君臣二人用过晚膳后,开始对弈。
掌灯时分,身披寒露的薛锰步入殿内。
男子步伐匆匆,身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显然是刚从慎刑司出来。
“启禀摄政王,平日负责为奔霄准备粮草的御马监自缢了,最后与这名御马监交接奔霄的人就是旭风王子身边的亲信,此人并未入宫,昨晚在夜市里喝酒,失足落入潮白河溺亡。”
“两个关键人物都死了,还将最后的线索都指向了旭风王子,只怕事情并非看上去这样简单。”
魏无晏感叹道,她放下棋子,往桌上的香炉里添一些檀香,好驱散屋内的血腥气。
“陛下说得对,事情并非看上去这样简单,经兽医检查,奔霄的确是被人投了毒,不过毒药并未下在马儿每日食用的粮草中,而是涂抹在马掌之内,铁匠拆卸下奔霄新镶嵌的马掌,发现有一枚铁钉尤为粗长,上面还残存着毒药。”
骑马的人都知道,马蹄有两层,接触地面的一层是厚厚的死角质,里面的那层是活角质,若是铁匠镶嵌马掌时用的铁钉太长,就会伤到活角质那层。
下毒之人为了不被人发现,特意在马掌上动了手脚,平日里奔霄在马厩里不会跑动,所以涂抹着毒药的长钉只隐藏在死角质层里,毒素并不会浸入马儿身体。
魏无晏从马厩牵出奔霄后,随着奔霄开始奔跑,马蹄铁上涂抹着毒药的长钉越陷越深,一旦进入活角质层,毒素就会迅速顺着血液流入马儿的大脑,致使奔霄陷入癫狂。
薛锰继续道:“卑职寻着这条线索,抓到当初给奔霄镶嵌马蹄铁的铁匠,严刑逼供下,此人交待马掌上的毒钉子是一位姓孙的掌事太监交给他,并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叮嘱他将长钉镶嵌在旭风王子献给陛下的马蹄上。”
“姓孙的掌事太监.....”
魏无晏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
薛锰脸上露出一抹愧色,沉声道:“卑职前往孙掌事的院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此人已经服毒身亡。”
“你说的那位孙掌事,他的太阳穴上是不是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魏无晏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此人是谁。
“陛下说得没错,这个人右侧的太阳穴上,确有一颗极为明显黑痣。”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