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怀刑……,墨怀刑……,你快上来。”甘棠慌了,她只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好乖乖听话,没想到他真的会跳下去。
海面始终没有动静,甘棠正要往回跑喊人,眼前砸下来一条黑影。一条肥嘟嘟的黑鱼在她脚边上蹿下跳。
“啊……”甘棠吓的后退,眼看就要踩进海里,一只手背托住了她。
墨怀刑笑着揶揄她,“不是要吃鱼吗?”
“我要吃烤好的,谁要活的了。你给我烤好了。”
话音未落,墨怀刑一刀插入鱼腹,鲜血乱溅,看的甘棠心惊肉跳。她不是没看过杀鱼,可现在感觉好像不太一样。鱼嘴一张一合的冲着自己吐泡泡,像极了示威。
墨怀刑起身,声音凶的想吃人:“走吧!”
“我不走,我想在这吃,你就在这给我烤。”
墨怀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就被这个难缠的大小姐缠住了,气道:“这有柴吗?”
“有,有……”
一道带着哭腔的男声传来,袁标抱着一捆柴走过来,海风吹着他凌乱的头发,隐隐可见脸上的泪痕。
“大小姐,您瞧够吗?”袁标将怀里的柴放到地上。
“够了,够了。”反正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吃鱼,意思意思就行。
袁标搬来一块光滑的四方石头,用袖口擦了一遍又一遍,小心的搬到甘棠身后。
“大小姐,您坐。”他蹲下来点柴火。
甘棠道:“你把打火机给他,走吧。”
“是!”刚刚压下去的哭腔又起,袁标委屈的将打火机扔到墨怀刑脚下,可怜兮兮的看向甘棠,“大小姐,您有事……再叫我。”
说着转身跑开。似有一滴泪掉落,在黑下来的傍晚有些看不真切,甘棠疑惑:“他这是哭了?”
墨怀刑冷哼,“那还不快去哄哄。”
“他哭跟我有什么关系。”甘棠想不明白,也没心思想,扶着裙子坐下来。见墨怀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她指了指远处的邮轮,问:“你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不用。”墨怀刑也坐了下来。
篝火燃起,胖头黑鱼架在树枝上,上下翻转,香味渐渐飘出,只是那黑乎乎的浓烟为什么一直往自己脸上飘,熏的眼泪直流。
“墨怀刑,你能不能不往我这扇风?”
墨怀刑面无表情的维持着扇风的动作,“风向,我能改的了吗?”
什么改不了,分明是你顺着风口点的柴火。
“好,你改不了,我改。”不就是换个位置。谁知道那石头巨沉无比,甘棠一个踉跄,跌进了墨怀刑的怀里。墨怀刑毫不留情的推开她,甘棠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她感觉尾椎骨都错位了。
“你……”甘棠长舒一口气,摸着摔痛的屁股,再次坐了下来,笑呵呵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可能把你送回去。”
时间陷入长久的凝滞之中,篝火的光点跳跃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墨怀刑拨弄着烧黑的木棍,烦躁不已。
甘棠看着,忍不住问:“墨怀刑,你跟着我总比跟着傅成强吧!你难道就那么想当他的男宠?”
她不是想揭人短处,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她本以为他会高兴,毕竟可以摆脱傅成那个变态的喜欢男人的男人。
墨怀刑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知道大家背后都怎么传你们俩吗?说你本事都长到脸和屁股上了,在床上摇一摇……”看着墨怀刑越来越铁青的脸,甘棠真担心他一爪子掐死自己,笑呵呵的往回找补:“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在帮你。”
“用不着,鱼烤好了,大小姐自己吃吧。”墨怀刑也再懒得废话,起身离开。
心有顾虑还是舍不得傅成给他的富贵权利?
甘棠一时不知怎么劝他,急忙抓住他的手:“你把我一个人丢这,就不怕有什么毒蛇猛兽?”
墨怀刑低头,本想揶揄她两句,可看向她被烟熏的盈满泪珠的双眼,心里堵的难受。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我需要人保护我。”这一次,她没有骗他,说的很郑重。
墨怀刑抬手指向停靠在海面上的邮轮,提醒道:“那上面有一船的男人,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都愿意保护你。”
“我不信他们。”甘棠直视墨怀刑的目光,她想,在这个地方,如果一定要依靠一个人才能活下来,那一定是眼前的男人。
“你想必也看出来了,有人想利用我害傅成,我对他演了一场戏。现在你只有在我身边,才能暂时稳住他。”
墨怀刑未料到她会对自己坦白,抽回被她握着的手,不过人却没走,问:“你演的什么戏?”
夫妻反目,甘棠嘿嘿一笑,换了个说法:“兄弟阋墙。”
墨怀刑诧异的看向甘棠,这是整个事情中,他唯一没想到的变数,忍不住问:“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奸猾之人最是小气,原来他的对手只有傅成一个,可现在多了一个变数。你别忘了,我也是陆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你肯帮我,他怎么会为他人做嫁衣?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