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温热的水放在床边,林爽浸湿毛巾,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的擦去男人身上,自己的痕迹,一遍又一遍。
可她记下了,他腰间有三道疤,胸前有一颗痣。
这一觉,傅成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她守着他,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
傅成醒来的时候,林爽缩在沙发上,身上披着红色的呢绒大衣。他不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抱着一只柔软的火炉,散发着玉兰花香的清甜。
感觉到一道光挡在眼前,林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赤热的眼睛,慌的她匆忙起身。
脚压在腿下,有些麻。林爽没站稳,跌在傅成怀里。脖子上草莓点点,清晰可见,那是他曾留下的痕迹。
若说刚刚还有些怀疑,可此刻……
傅成猛然握住林爽的双肩,慌乱的移开目光,“对不起。”
他到底还是成为了她眼中的禽兽。
林爽微微一笑,拿起他的手机递给他,“十万块,转给我。”
傅成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没敢迟疑,立刻转了过去。
林爽看着对话框里的转账数字,点开收下,而后心满意足的晃了晃,“我一晚上,也就值这么多钱。”
他错愕的看着林爽拉着行李箱离开,一下又一下的点屏幕上的转账条,可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等到他追出去,她已经坐着出租车离开。
从那以后,他再也敲不开她的家门,直到何忠约他。
何忠的私人别墅,何忠一脸无奈的将一打照片甩在茶几上,“大侄子,为了你的安全,以后我怕是不能让林小姐陪你了。”
傅成看过去,照片上正是傅成和林爽在酒楼,在车上,还有一同回宾馆的画面。
“谁拍的?”他问。
何忠感叹:“大侄子,你最近得罪过谁,你不知道吗?”
傅成摇头,“阿墨他,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傻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兄弟情,有的只是利益。而且,他背后可是有一个不讲规矩的疯丫头呢。”
何忠唉声叹气:“若不是我曾经的两个手下还算忠心,这会儿你的照片可就放到大哥的桌上了。”
此刻,林爽就坐在傅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何忠拉起林爽就往房间里走,“大侄子,不是四叔不想成全你,但还是算了吧。”
“四叔!”
傅成起身挡在他面前,杀气尽显:“一个死人,怕他做什么。”
何忠哈哈一笑,将林爽推到傅成怀里,“到底是年轻人,有大哥当年的风采。”
看着两人离开,于大勇实在不信:“四爷,就为了一个女人,成少爷敢动墨怀刑?”
那现在可是傅先生面前的大红人。
“为了一个女人自然不会。”何忠冷笑:“你知道为什么,荒岛山洞里的那件事后,他没有怀疑我吗?”
于大勇摇头。
“因为傅成看到罂粟花会犯病的秘密,只有墨怀刑知道。”正因为傅成犯病,身陷险境。墨怀刑才救了傅成一命。他也是无意中听见的。
何忠继续道:“这次的罂粟花,再加上他在公海荒岛上的山洞里犯病后,墨怀刑就成为大小姐身边的红人。他还能不怀疑吗?这人心,做怕辜负,尤其是重情重义的人。”
别墅院外,林爽踉踉跄跄的跟着傅成上车,这是他们自宾馆分别后,第一次单独相处。她第一次越界的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你真的要杀墨怀刑吗?”
傅成面无表情:“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就为了一具残花败柳吗?”林爽心痛,泣不成声,“你知道你看上的这具身体有多脏吗,她不止伺候过你的干爹,还伺候……”
“别说了,我不想听。”傅成一掌拍在方向盘上,瓮声阵阵。林爽从未见过他这样发狠,吓的再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傅成渐渐冷静下来,问:“我发病的事,你跟别人讲过吗?”
林爽匆忙摇头,“没有,我没有说过。”
傅成提醒:“不是这一次发病,是在荒岛那一次。”
林爽错愕的抬头,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何忠的人。
傅成的声音还在继续:“还是说,在那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林爽浑身发抖,她想逃,想逃离没有他的世界。
车子到达小区楼下,傅成侧身一把抓住林爽的手,双目赤红:“别的事,我都可以不在乎,但这件事你决不能骗我。我问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的眼像旋涡,誓要把自己卷入十八层地狱。林爽害怕的挣扎,泪如雨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钳制微松,林爽推开他,下车逃离。傅成略过车外逃离的身影,看向自己沾染过无数鲜血的双手。
若不是恰好林爽让自己改道去宾馆。那个时候,车子会在高速上,他必死无疑。
墨怀刑,真的是你吗?
……
“陆心棠,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到?”
甘棠正趴在床上看刑法,电话铃声响起,她随手接起来,耳膜险些